“云萱,你知不知道杨王妃要去何处?”何亦薇突然想起杨漓带走的家仆手里提着礼盒,那分明是做拜访之用,可别胡乱拜托人惹了麻烦。
“听说,是去公主府。”
青远将军杨述常年在南境戍边,这会杨漓若要找他帮忙定是鞭长莫及,反倒是阳华公主,既在皇城外有府邸,又特别疼爱于她。
何亦薇莫名凄凄然一笑:“王妃有丞相父亲,杨王妃有舅母公主,我却无权无势无力相帮。”
“杨王妃何止阳华公主这位舅母。”岑大夫的大徒弟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还有宫里的姨母柳贵妃呢。”
何亦薇好奇地抬眸看了一眼,那大徒弟竟然以为是在赏识他,又得意的道:“平日里只叹杨王妃与生母不甚亲厚,反倒是与公主和贵妃更亲,现下才看得出好处。”
何亦薇想起他之前四处闲谈自己的逸闻,漠然给了他一个冷笑,看来这人是真的爱嚼舌根。
岑大夫听大徒弟开口,脸色突然一僵,狠狠瞪了一眼。大徒弟见师傅气恼,又见何亦薇冷笑,也似回味过来,忙道:“何王妃赎罪,小子妄言,刚才不过是想宽您心,劝您不必过于忧心王爷安危。”
何亦薇淡淡而笑,看在岑大夫面子上未再说一字。
岑大夫连忙岔开话题:“何王妃,您近日奔走劳顿过多,疲惫渐增,还是得多宽心休息。”
云萱一听,忙问:“那寒症呢?何王妃近日总在寒风中走来走去,没什么影响吧?”
岑大夫笑道:“所谓凡事好坏参半,过犹不及。何王妃多走动走动,强身健体,有益病症,但走动过多缺了休息又会物极而反。”
她道过谢,心头却不怎么在意。岑大夫替她把完脉,却整个人轻松了一般,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整个人都显得轻盈。
待他刚刚迈出一只脚到门外,何亦薇却突然喊住了他:“岑大夫,今日来替王妃看病,还有别的什么是您必须要做的么?”
岑大夫脚步一顿,颤了颤回身应道:“替余姑姑也瞧瞧。”晃眼用余光去探何亦薇情绪,看不真切,也不敢多说一句。
何亦薇起身,往岑大夫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又缓又沉。岑大夫被这几个小步子压得心头狂颤,不得已道:“王爷担心何王妃过于操劳,累坏了身子,所以……”
所以……是李文煦让岑大夫来替她瞧病。
刑部大牢对他而言,还真的是形同虚设!人在牢里,手还能伸那么长,管她那么多!
岑大夫刚走,何亦薇就气急败坏地直冲李文煦书房。
撕书?对,把他最宝贝的治国之策全都撕了,看他得意!
拆书架?对,把书架全都拆了仍出去,让他管!
想是这么想……算了,体力不支。
她一个人在书房里天人交战好一阵,突然听见推门之声,倾天光亮洒进屋内。
李文煦的书房,未得他令无人敢进。她丢下手中书册,半跳着就跑了过去。
“何王妃?”曾福瞪大眼,诧异地脱口而出:“您又进来了?”讲完就悔:“属下奉王爷令前来替他寻些书册。”
何亦薇失望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书案旁坐下,对曾福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