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薇曾经跟着李文煦从这暗道来过一次,这会正庆幸自己记住了,一转念又汗颜,怎么那么重要的温情时刻忘得那么恰巧。
她想在峄城制造混乱,却不敢找云雾山庄帮忙。一则是不想拖宋煊下水,二却是心生疑窦,不知该不该信。所以她想来想去,只能找来了讲武堂。
胡老板一见她一个人来,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就差开门退出去了。
她做了个噤声手势,问:“这里说话可安全?”
胡老板战战兢兢道:“何王妃你是安全的就安全。”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知道前几日闯的祸事给人在心底留下了创伤,不得已道了个歉,又道:“我来此是请胡老板帮忙的。”
胡老板贴着门,怯懦懦道:“何王妃但请吩咐。”
“你干嘛?我又不是老虎!”怎么胡老板见了她就像见了老虎一般,她明明是李文煦眼中的小猫啊。
胡老板擦了擦额间汗,叹道:“何王妃可知这讲武堂里眼线众多,在下能力有限。”
她淡然应道:“我就是知道这里眼线多,才来找你帮忙的。我想你给那些眼线传递一个消息。”
胡老板狐疑着,睁着求知的大眼睛,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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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意浓,雪飞了又止,止了又重临。
何亦薇裹着白狐皮氅坐在讲武堂斜对面的茶楼里观望,突见几个人冒着风雪挤进一个角落里,催着快上热茶。
“你们说,刚刚那讲武堂里听到的是真是假?”
“真的吧,这还能假传?不要脑袋了?”
“太子殿下深得圣心,皇上即将禅位?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嘘——别瞎说,别乱猜。”
“他们说得我们说不得?又没说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何亦薇坐在一旁听着零零散散地小声嘀咕,唇梢勾起一抹笑,成了。
不管是不是太子,也不管是不是静北侯,她让胡老板在此时放出这个消息,小则扰乱视听,大则惊动皇帝。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让现在朝堂上对李文煦的关注度降低,转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