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嚎叫声,就是出了瑞亲王府人们都还能听得见,连众侍卫都忍不住抿嘴想笑。
萧镇胤笑得前仆后仰,待人如数散去后他才恢复平静道:“皇叔,你真不打算娶她?我倒是觉得她很有趣,真逗,太逗了!”
萧祁墨果断扔出两个字:“不娶!”
萧镇胤四仰八叉躺在长长的石凳子上,半翘着身子说道:“这次可是皇爷爷亲自点名,我父皇下旨赐的婚,你想悔婚,恐怕不易。”
萧祁墨沉声道:“只是不容易而已,并不是……非她不可。”
太子接着说道:“难道你是担心……她会如前九个那般,死于非命?”
萧祁墨顿了顿,眼角微抬,迎来了这晚的第一个笑容,久久没有下文。
“得,我懂了,她死与不死于你无关,毕竟你们从不认识。不愧是我皇叔,够无情,我喜欢。”
萧祁墨没有否认,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说:“太子!你如今已是太子,最好少来我府上晃。”
萧镇胤一脸不服气,自顾自嘟囔道:“明明还没我大,却总在教育我。”
萧祁墨坐在另一石凳上,揉着太阳穴喃喃道:“因为我是你皇叔!”
纵观整个皇城,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没有哪家待字闺中的女儿会被父亲揪着耳朵打……
而钟离思,就是那个意外,属于特殊人群。她爹甚至怀疑她是个投错胎的儿子,从小就没让人省心过。那夜若不是她二哥拉着,少说也得皮开肉绽。
行刺亲王,关键这个人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太上皇六十岁时忽然雄风威震,得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幺儿,排行十九。几乎是宠上了天,就差没把皇位传给他。所以不论刺杀成功与否,这夜以后,他钟离世家四代相传的一品骠骑将军之位,算是到头了。
钟离赤诚跪在祖宗祠堂面前,老泪纵横,念了一宿的“愧对先宗”。
钟离思挨了棍棒,趴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她暗自腹诽:本以为老天让自己再活一次,会有什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曾想竟遇到这等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