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陆先生开口说,“好。”我赶紧在他边上坐下。拿过筷子,吃夹那肉馅小笼包,沾点醋,一口咬下,皮薄馅儿多,还是外婆手工做得最好吃了。
外婆笑呵呵:“我们晓筠也开始体贴人了哟!”
我“咳咳”两下,差点被醋给酸死,我小声地对外婆说:“外婆了,你误会了。他是我领导。”
“好了,妈,你让年轻人吃饭吧!”妈妈及时过来解围,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她无力地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跟我考试考砸,许晓宁又闯祸时候的眼神一米一样,我不解地继续看她,妈妈转身就走了,我被无视了,我居然被我的妈给无视了。
刚想冲着妈妈喊一下怎么了,老爸板着铁青的脸也坐到了对面,我就偃旗息鼓,继续沉默地吃着包子。人一旦有心事,吃东西得时候容易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然后像只金鱼一样将自己给吃撑死。幸好我没有死掉,只是吃撑了。
外面的雪停了,许晓宁难得的勤劳地跟着老爸两个人在院子里铲雪,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许晓宁就开始叫唤:“许晓筠,你怎么可以站在那里光看着不动,快点来铲雪。”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表示爱莫能助。陆先生是客,本来他也是被许晓宁邀着去铲雪,人家揽起袖子正准备一起去,被我妈给拦住,还数落了许晓宁几句:“人家是客人,怎么可以让客人去铲雪。”然后他就愤愤地去铲雪,估计铲一把诅咒我一句,因为我咳嗽停不下。
陆先生站在窗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我难受的表情问:“肚子还难受吗?”
“肚子好些了,现在就是打喷嚏,估计许晓宁那家伙看我不去帮他一直在诅咒我。”我透过厚重的羽绒服不停地揉着肚子,站到陆先生边上继续看许晓宁受苦。
雪大的山路不通,汽车停开,严重点的家里已经被压断了电线,我们这边还算可以,至少供电正常,电视里的新闻滚动播放着这场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雪,还叮嘱特别是山区人民要多注意安全,外公外婆有先见,家里存量足够,这段时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我侧过头看着身边淡定的身影,于心不忍:“陆先生,这几天大雪封山,暂时应该是离不开这里了,你……”
他转头明亮的黑眸,让我一时失了言语,只好改口,“那,那你就将就住在这里吧!”
“还算不坏。”他又回过去看外面两个人在愉快地扫雪了,突然,许晓宁扔过来一个雪球,“彭”地一下打在了玻璃上,看他得意地对张牙舞爪,却不知被身后的老爸敲了一个响亮的栗子:“你小子,打碎了玻璃你来换。”
许晓宁嘟嘴:“它那么厚!”
老爸已经用眼神秒杀了许晓宁的所有反抗因子,乖乖地扫雪,我对他翻了个白眼,示意:自作孽不可活。他居然,他居然对我比了个中指,混蛋。我忘记胀痛的肚子,在门口抄起一把竹扫帚,在许晓宁的面前大肆地扫雪,细小的黑色脏雪扑到了许晓宁的脚边,腿上,他反抗:“你干嘛?大义灭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