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十根金钗换来的酒也浇不了一个废柴的愁。
苏蘅现在用在这里,自然是调笑。
两人的心结打开了,关系也进了一步,小小玩笑倒也开得。
苏蘅本以为薛恪这样清冷的人会如他平常那般端肃拒绝她的胡言乱语,没想到却见薛恪微微颔首,然后道:“这紫玉钗乃是官家所赐之物,你若拿去换酒,别人看见上面的印制,定不敢收,又斗胆猜测你的身份,势必将酒全部送给你了。如此,过不了许久,旁人提起你便要再多一句,‘酒自不驱卿,逼迫有玉钗’。”
言毕,薛恪垂眼看苏蘅,唇角有浅笑,“酒徒之名,比起纨绔,似更有古意些。”
苏蘅适才还为引了句元稹的诗而有小小得意,闻言小表情顿住,人家是元诗张口就来,还借典了。
所以是说她是又废又纨绔还酗酒?
不对啊,苏蘅一回味,她好像,好像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了……
要是早知道薛恪这平素冷冷淡淡的人也会开玩笑的话,她方才就不会暗戳戳在言语上占他便宜了。
所以老人家说,不能欺负老实人,尤其不能欺负会读书有文化的老实人。
最后两人还是在路边的摊铺赊了碗甜酒解渴。
摊主也是个精明的,见两人衣着风度便猜到是哪家的贵人,一两碗水酒而已,全似做个人情。
这路边虽然不似瓦舍里面那样热闹,但坐在支起来的棚子里喝甜酒,小风一吹,别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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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二三的小童拎着篮子走进这边卖吃食的棚子,见里面有几个客人,便打算上前来,看样子是想卖篮子中的东西。
这小童头发绞得很短,衣服也是短打,看不出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