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竹吗？进来吧。”宗主听到小徒弟的声音，解开了洞府门口的禁制。

宗主的声音透出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白毓竹进去后，看见自家师尊脸上竟透露出死气, 这是命不久矣的象征，明明她白天走之前师尊的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

宗主握着一颗留影石, 眼中透露出极致的哀痛与愤怒，早上他看起来还十分矍铄，现在却因噩耗压弯了脊背, 让人第一次感觉他已垂垂老矣。

“师尊……”白毓竹看着冠着师傅之名实则更像是父亲的老人，想要说的话突然无法开口。

“你三师姐……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还小, 她性格活泼，最喜欢带着你满山窜, 第一次带你飞的时候把你吓到了，你哇哇的哭个不停, 她吓得抱着你找了你所有的师兄师姐，几个人一起先办法哄你, 因为是你三师姐的错，其他几个拔了宗门几只仙鹤的羽毛把她扮成鸟，这才逗笑了你。”

“弟子记不清了。”那时候白毓竹过于年幼, 她只模糊的记得有一道身穿红衣，热情似火的影子喜欢围着自己转，而在自己记事之后, 师兄师姐们也极少在自己面前提过三师姐。

“那时候你小，记不清很正常，但她是你所有师兄师姐里头最疼你的。”宗主的眼眶红了，一辈子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如今眼中竟有点点光泽。

“一切都是为师的错！是为师养出了一个畜牲啊！”情绪过激之下，宗主吐出了一口鲜血撒在了玉石砖上，格外刺目。

“师尊！别激动！”白毓竹立刻调动灵力帮师父治疗内伤，她的灵力一进入师父的身体，就知道了对方现在情况有多危急。

白毓竹努力梳理师尊体内乱成一团的灵力，以防这些灵力对本就脆弱的师尊再次造成伤害。

在留影石中，白毓竹看到了三师姐留下来的讯息，在自己还未来到宗门的时候，三师姐便被称为宗门的第一美人，他那个不知伦理羞耻的师叔居然打起了师侄的主意，在宗主闭关之时对师侄下黑手，差一点就得了手。

为了师尊的颜面，三师姐决定隐忍不发，只留下证据等待师尊出关的那一天私下交给师尊，然而元晖担心事情暴露，在三师姐出门的时候联合了那些给灵石就卖命的散修刺杀了三师姐。

“元晖长老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白毓竹知道师尊的这位弟弟风流好色，在宗门内的风评也很差，但她万万想不到元晖居然胆大妄为到敢对兄长的徒弟下手！

“他对若儿尚且敢这样，他身边那些女弟子也不知道被祸害了多少，我身为一宗之主，养出了这样的败类祸害宗门，死后也不配将牌位供奉在宗门的功德殿内。”宗主对白毓竹道：“等我死后，牌位不入功德殿，千年内不受我宗门弟子香火供奉。”

“师尊，元晖长老做出那样的事情，这是他自己造的孽，您何必这样惩罚自己，三师姐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仙尘宗的功德殿，供奉着历代仙逝的宗主，以及对宗门有大贡献者的牌位，这是对他们做出的功绩的肯定，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如果哪一任宗主死后牌位未进功德殿，那就等于告诉宗门弟子，这个宗主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他死了都不配在功德殿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