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身边忽然传来明琬的轻哼。

闻致一顿,扭头望去,只见明琬将脸往臂弯里蹭了蹭,自语般喃喃:“……在马车上时,我不该说你一辈子也不懂友情。”

她记得闻致被五陵年少簇拥的样子,也曾志同道合,义薄云天。毕竟,没有人是生来就带刺的。

认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明知有错还一意孤行,那才丢脸。

闻致目光复杂,面色却渐渐平缓柔和下来。

其实,不懂友情的……是她。

明琬歪在椅子中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天色蒙昧,雄鸡唱晓,她身上盖着温暖厚重的狐裘大氅,大氅上有清冷熟悉的木香,那是属于闻致身上的味道。

而闻致,已不在神堂。

大概是长时间保持一个不良的姿势睡觉,明琬的头还很晕,脖子也酸痛,以至于她一时没能想明白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以及闻致的大氅为何会出现在她身上。

闻致长时间以来的冷漠脾气使得她不敢细想,只能粗略地将这桩‘功绩’归结于丁管事的照顾。

明琬小心翼翼地将大氅从自己身上褪下,抚平,打算晒干净后再还给闻致,却不料大氅下还藏着东西,她一抖,那红彤彤的物件便啪嗒一声坠在了地上。

是个红纸包,里面装着几两碎银的压祟钱。

没有署名。

初一,走亲串友,明琬带着青杏回了明宅,给明承远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