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琬看得好笑,独自抱着簸箕去木架子上晾晒黄芪。木架有四层,最上一层颇高,她怎么也够不着,正双臂酸痛之际,忽见一双手臂越过头顶,轻轻松松替她将圆簸箕搁上。
明琬回首,果真看到了小花那张青黑的鬼面。
她道了声“多谢”,越发对小花充满了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何大家都叫你‘小花’呢?”
小花退开一步,面具下的下颌线十分干净,靠着木架回答:“我姓花,我爹原是侯爷手下一名副将,爹死后,侯爷待我视若亲子,因来府上时才十一岁,他们便叫我‘小花’,如今叫惯口了。”
原来如此。
想了想,明琬又道:“那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呀!‘小花’像个姑娘的名字,配不上你那般厉害的身手。”
不知为何,小花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明琬翻整簸箕中的药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花明显局促起来,生硬地岔开话题:“我的剑法是世子手把手教出来的。我不厉害,他才厉害。”
追问许久,小花只是摆手不答,只字不提自己全名是什么。他越是如此,明琬便越是好奇:“你为何要戴面具?脸遮着,不难受吗?”
小花腼腆道:“丑。”
“我才不信,你骗人!”青杏从木架后探出头来插嘴,随即报复般伸手去够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看看嘛!”
小花登时如临大敌,单手按住面具躲开,险些撞倒晒药的木架。明琬忙扶稳圆簸箕,笑着指挥青杏:“左边!堵住他!青杏你跳起来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