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凡女那是他以真神之躯去经历的第一个情劫,是以记忆会深一些。他自觉当个宦官也未曾不可,纵观他在凡间所见所闻,爱得太深而起歹念的大有人在,他一介宦官并不妨碍去感受这人间八苦。
“也是,如今帝君已是这般招摇,若是痴缠一些这后宫也堪比凡间的帝皇。”她揉着鼻子点头,“许是帝君终日不苟言笑才惹得九重天上的神女仙子神魂颠倒,意图征服帝君。”
“何以不见尔是这般。”若是那般喜欢冷冷清清,何不抱着冰块更好?他是神仙不是木头,没兴趣陪小孩子玩过家家酒。
“不害臊,何以帝君总爱绷着一张沉重寡言的脸容去说一些不正经的事儿?”她笑着展开双臂抱着他宽阔的肩膀道。
若一切皆是这般美好,诚然她元安阳也无需出走。有时她不禁细想,这老天爷许是瞧她不顺良久,是以才安排一堆事儿好去历练她一番。
那日她从骊山归来乃是踩着甚是欢快的步伐,因着黎山老母告知她,若依她此时的态势兴许明年初便能师成下山。她不曾耽误时刻,急急赶回来黅霄宫便是要告知她最亲爱的夫君此桩大喜之事。
她猫着腰潜行至勾陈殿书房窗台处,入耳便是单柔带着哭腔的哭喊:“妾身拒绝,妾身是帝君亲纳的天嫔,纵然多年毫无所出,却也不曾干出有违妇德之事。帝君并无废黜之理!”
她闻言不禁拧着眉一双杏眸巴巴地透过微开的窗户窥探屋内的情景,单柔披散着三千乌丝甚是狼狈地地跌坐在地上,而荀旸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深沉,他无需施展定身术已盯得单柔全身不敢轻举妄动。
纵然单柔强硬得不曾流露出恐惧之感,可荀旸眼中的杀戮之气不减反盛了不少,他犹如天生的王者般掌握杀生大权,而她单柔不过是蝼蚁般任人宰割。
韩林神官则是一派的淡漠杵在荀旸身旁,他们就这样静静看着故作镇定的单柔,那双眸子比适才更为深邃得如寒潭般。
“尔缺男人,可本帝君从不缺女人。”荀旸一手搁在扶手上支颐,儒雅的修长食指轻敲太阳穴。“尔的小聪明不错,美人计用得好,当真事半功倍,诚然尔在兵法上欠缺实战经验,多是纸上谈兵。”
荀旸自觉算是个宽容的真皇,对于待他有遐想的神仙,莫论男女,只要不妄图影响到他勾陈帝君,他素来不会主动理会;可若自不量力地妄图影响他,那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药君曾私下进言过,说元安阳的浮肿似乎不大寻常,是以他和韩林神官一直私下彻查。那日若非元安阳糊涂,他也不曾想到这红枣汤内被人偷放了甘草一物,这甘草本是个好物能调和某些药物的烈性,奈何长期服用会引致身体浮肿,更甚者能引致活血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