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不愁如何遮挡不请自来的桃花,这二十万年来他皆是施展隐身术把那些不请自来的神女挡在黅霄宫外傻等,诚然他早已习惯这些神女仙子终日沉溺男女之情的幻想之中。他唯一不曾遮挡的那个,如今正在他跟前细说旁仙的好,这并蹄莲果真修得稀奇古怪!
“我为何要介怀?从前你统共多少桃花已然交代清楚,加之我素来知晓凡女本就是你此生最爱。你也该是清楚,我这人虽是不大计较,可你也莫要太过分了。”她眉眼间轻瞥他一眼,明知道他最为烦心旁仙拿凡女之事说三道四。
她知道荀旸在五万岁时曾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情劫,那已是二十多万年的事儿了,他早已记不得那容貌,他不过是刻骨铭心地记住了那种被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而已。她见过那幅凡女的画像,那卷轴被他搁在高处不知多少万年了,画里的丹青早已掉色不少。
“尔素来深知我不喜类卿。”荀旸沉吟了良久才蹦出这么一句,她吃醋的样子既幼稚又可爱,引得他要一亲芳泽。
若他要再续前缘,如今何来那几桩桃花的谣盛开呢?更要命的是他已有二十万年不曾想起过那凡女,但至今的仙界中仍旧留存这这么一桩似是而非的谣传,就连北极真皇也不时旧事重提,而他不过是懒于去解释罢了。
这情劫之时乃是在他五万岁之年,那时他还不过是上仙,如今众仙只道他是个上古战神却不曾想到他飞升上神乃是六万岁之时。
寻常仙友历经的劫数,他一个也没少去经历,飞升上仙需得九道天雷,飞升上神还得受二十七道天雷三十六道业火洗礼。
她与他相处不过是数月,却已让他动了长相厮守的凡心,一片痴心却换来她拔剑相对,记忆中她依旧很美,就连她举剑刺向他之时,依旧是那般风姿绰约。虽已是二十万年前的事儿,这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但那一剑疤痕却还在他身上,就如同被深深刻上的烙印。
他已有二十万年不曾想起过凡女的容貌,即便无意间忆记起来也不过是悼念那道因着情劫而留下的疤痕。随着他一路经历大大小小的战役,这道疤痕早已埋在了其他的疤痕里。
“若是相忘,为何每每钟情此类神女?七八桩桃花皆是这般,岂能不教人臆测。”坊间谣传他素来喜欢清冷的女子,而她这个非此类的女子却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正妻。
“也正是你一直不曾辩析过一二,一众神仙才终日臆测你未曾放下那位凡女,是以每次你沾上桃花皆会被旁仙以凡女相较之。这久而久之的,也多是成了烂桃花一桩。”
她环胸细看他,其实姬灵上神吃这醋也忒傻,那凡人想必已轮回千百转了,若荀旸执意觅她归来也未尝不可,又何须跟她姬灵上神交代。
“我为何要跟旁人辩析。”他换了一个姿势,支颐斜卧在她身旁,任由她以一对食指玩心极盛地戳着他的脸颊——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