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今日我乃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她忍不住用爪指了指还在抚琴的勾陈帝君,“假以时日,我必睚眦必报。”

“尔当真屡教不改?”勾陈帝君手里的古琴不见了,手中不知几时又变出那条时常用来教训她的藤条,蓝白相间的大袍随着微风轻扬,九龙冠上的紫晶石闪着寒光。

司命星君很是害怕,涂姬竟然骂帝君是犬。

“司命!你可是我好兄弟?这一下你暂且先替我受了。”涂姬留下一句便匆忙跃上屋檐去逃命,适才也不知是谁何等威风八面说着豪气之话。勾陈帝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把她捉住,此时她倒是可以装死了。

“适才不是何等豪气云天的么?”勾陈帝君站在屋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手里的九尾玄狐,她虽被提着皮毛,但手脚还在空中比划着。

每次她被勾陈帝君罚,他见她可怜也会时不时喂她一些果子或是糖果,每次她都会用狐狸的爪子跟他作揖答谢。他自觉打从涂姬入了黅霄宫,他司命星君乃是头一回巴不得每日呆在这冷冷清清的宫中。

涂姬乖巧的时候很讨人喜欢,他曾见过几次涂姬甚是乖巧地趴在帝君脚边,那身油亮细软的毛发毛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欲要去逗弄。但更多的时候乃是涂姬被罚站于院子里,帝君每次手中的藤条皆是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便打。

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司命星君把自己存了多年的俸禄拿去买了一套碧玉茶具,然后转赠于她并再三叮嘱她亲自送到勾陈帝君处。

司命星君知道若按她习性,莫说多留个把月,哪怕是上千年也凑不够工钱。幸好勾陈帝君很是喜欢这套碧玉茶具,随即也赦免了涂姬的劳役之罪,知道自己不用再干杂务,她开心得围着他的脚边转了好几圈,涂姬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颢天。

司命星君第一次见她化为人形乃是一百年后在某位仙僚大婚之日,不得不说,化作人形的涂姬甚是漂亮,巴掌大的瓜子脸,一对水汪汪的圆润杏眼顾盼生辉,那对可爱的小酒窝像蜜糖般的甜甜糯糯。

他知道能惹得她如此明媚的乃是她手中的一本书籍,他知道那是一本关于龙阳之癖的本子,因为写的人是他。司命星君是吓得不轻,因为她胆大妄为到带着本子来参加婚宴,也不怕被一时经过的仙僚看见。

翌日一早他便被南极真皇正气凛然地批判了一番,据说这个本子不知为何落在宴席的角落,还好死不死被勾陈帝君捡了。他的笔迹,怕是勾陈帝君早已烂记于心,故此,帝君上奏了南极真皇,勒令他要好好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