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闻言只好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玄水真君乃是上古洪荒神袛,如今已有三十五万岁了。偌大的天宫没谁敢得罪他,这九重天也得靠着他一力支撑起来的。何况,玄水真君没当即拔了你的仙筋已是对你莫大的仁慈。”
“你倒会说话,奈何正是这么一位小气神尊害我如此。你可说得轻松,我习得术法皆以人形施展,如今变回原身你且叫我如何步行回青丘?”她哭的乃是因这因由,从西荒走到东荒,不累死她才怪。
“那小神送你回去便是。”司命星君作揖说了句得罪便把她抱在怀里准备离开,人刚下了桥便看见勾陈帝君一身蓝白相间的大袍颇具沙场点兵的仗势立在那儿。
“尔夜不归宿,在此逗狐狸?”勾陈帝君到底是主御三才统众星将之神,说起话来乃是仙风道骨甚是缥缥缈缈。
“小神见过帝君,小神这就回去。”司命星君恭敬地举狐,惹得勾陈帝君狐疑地看了看,随即接过九尾玄狐步行回宫。司命星君本欲开口却见玄狐双目怒视,仿若在说:“竖子不足与谋。”
翌日一早他这厢踏进黅霄宫就看见涂家的九尾玄狐把身子如人般站立,那双狐狸眼里甚是不满。“亏得你写尽凡间命运薄却诓我不浅,你竟把我双手捧上?!你可知我昨夜便是睡在这硬邦邦的玉阶?且入夜后这儿便立了结界。”
“是是是,此事乃小神不义,还望涂姑娘恕罪。”司命星君赶着把人间武将降生的运程上呈给勾陈帝君,“劳烦涂姑娘在此等小神,小神不出半个时辰便出来。”
“在此处?我浑身毛发玄黑扎眼,若被其他仙人瞧见岂不丢尽我青丘颜面?若不我先藏起来等你。”那玄狐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天动静般。它向他单了一个眼色,“若不,你以掷杯为号?罢了,还是听我掷杯为号。”
语毕便快速躲进花丛中,呃,这掷杯为号一事,他觉得有点悬了。勾陈帝君宫中的茶具多为老天君所赠予的,有那么三两套更是东极真皇所赠。
“涂姑娘——”眼看着涂姬消失于花丛,司命星君幽幽叹了一口气。也罢,还是等他赶紧完成正事再出来。
他命运薄上的几个武将本是天宫南天门的,只是适逢他们要下凡历劫,而这天地人的兵革之事皆要得到勾陈帝君首肯方能进行。
残影仙官不时给勾陈帝君切换茶汤,勾陈帝君放下朱笔批了一卷便听到偏殿传来一声清脆至极破碎的声音,司命星君吓得背脊一凉,他暗道这小狐狸当真是心急如焚,不过勾陈帝君看这一卷的速度也是忒慢的。
待得勾陈帝君这才拿起第二卷认真批注,却又听到一声清脆至极破碎的声音,只见他抬头略显不悦地看着司命星君。
“小神这就去瞧瞧。”司命星君总算逮住机会开溜,不想勾陈帝君已化作一缕青烟。糟糕了!这掷杯为号之事怕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