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地寂静,湛蓝别过脸,看向秦鱼,并不多言,只浅笑着要目送秦鱼离去。
秦鱼才抱着走到悬崖边上,冷风来,回风飘雪,她没走,只是转身了。
“天生是个好姑娘,不善撒谎,不要为难。”
湛蓝一怔,后失笑,又苦笑,紧接着,这种笑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悲伤。
她的眼角猩红,压抑了方寸,克制了殇意。
“好么,又让青丘你看出来了。”
“其实,修道百年,我并非舍不得这日月光辉,也非离不得这长生大道。我只是只是舍不得这里吧。”
她扶着柱子,斜靠着,体态无力,面色素白,一双眸子隽入了月光雪色,像是要留住这无暇光尘。
“我不知道日后还去哪找到这样冷却这样好看的雪山了。”
秦鱼略偏头,瞧了一眼,道:“山永远不会走,走的永远是人,你舍不得离它,又怎知道它也想留你?”
这种说法委实温柔。
湛蓝懂,只是
道基已损,未来已毁,纵然无阙绝对会继续留着她,保她一世安稳,甚至会竭力修复她的损伤,这是之前她的师尊跟几个峰主一致表态的事情。
但她自己做不到吧。
“其实,我只是想送你一程,别无其他。”湛蓝忽敛了怅然之意,粲然一笑。
秦鱼颔首,“我知道,那你想过没有,明明顺着你的谎言,让你于风雪中送我一层,来日你悄然末于凡尘,做那世间一凡人,从此不相见,尽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