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委屈地瘪瘪嘴,索性放下书,小大人似的托着下巴看向自己的母后:“母后,今年秋猎,你还是不去吗?”
潇潇记事起,父皇每次去秋猎母后都不去,她独自跟着太子哥哥去过一回,夜里想母后,一天也呆不下去,后来再也没去过了。
随着年纪增大,她越发想要出宫去猎场玩,但是想到母后不在身边,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太大,还是有些不敢,如果母后能一起去就好了。她嘟着嘴想。
南玉抬眼看过来:“这么想去?”
潇潇眼睛一亮,这句话听着有戏!顿时越发可怜了:“想!可是我也舍不得母后,要是您不去,我也只好不去了……”说着,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南玉被她逗笑,缓缓地说:“本宫去玩玩也不错……”
潇潇滋溜从椅子上滑下来,奔到南玉身前,扑在她身边抱着她的一条手臂:“真的吗?母后!哇,太好了,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后!”
南玉笑着斜睨她一眼:“有要求,只要你把这段时间学的功课背下来并且学会其中含义,我抽查过了,就带你去。”
“啊……”小丫头的语调顿时十八弯,整张脸都垮了,她最讨厌背书了。
南玉不为所动:“你自己选,我都随你。”
“哼……”小丫头哼哼唧唧,却也知道母后的性格,不敢讨价还价,只能在她身边扭啊揉啊,半天后终于死了心,耷拉着眉眼出去学习去了。
等她走了,殿里的宫人都笑,南玉也恢复了笑意,摇摇头。
过了一段时间,锦绣进门,问:“娘娘这次打算随驾去秋猎吗?”
南玉点头:“潇潇想了两年了,陪她去一次。你留下,宫里的事务照旧处理。”
锦绣应是,想了想,说:“奴婢昨日出宫,遇见了陈公公。”
南玉伸手端茶杯的手一顿,缓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以旧主的口气问了一句:“他现在如何?”
锦绣答:“陈公公看上去过得挺不错的,身边跟了许多人,隐隐以他为首,奴婢瞧着,陈公公的气势比过去盛了许多,初初一眼,奴婢还以为是哪一位大人。”
南玉点点头,又问:“你家里如何?”
去年开始,锦绣开始偶尔出宫回家,只回去一两个时辰,给父母长辈送些东西银两,尽自己为人女儿的赡养之责。如今她是皇后身边的掌宫女官,当□□她不要牵涉家里的人如今都小心翼翼地贴了上来,想要获得一二好处。
锦绣心中毫无波澜。你得势时家族都是你的亲人,人人都让你不要忘记出身不要忘本,告诉你守望相助才是坦途;你出事时,为了整个家族,亲人成了第一个想要你死的人,他们巴不得你就此消失,别带累他们这些“无辜人”一丝一毫。
锦绣脸色平淡:“父母身体都好,老太太病好得差不多了,还要多谢娘娘帮忙请的太医。”其他人她没有责任照顾,当日她出事,这些人也不曾帮过她,所以她半个字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