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还不知好歹,一双腿架了上来。

钟叙时没有低下头去看, 脑子里却已经有了画面——又长又白又细。现在就贴着他的腿。

钟叙时看着他细密的睫毛,目光又落在谢昼的耳根处。这样的姿势贴得太近, 谢昼几乎是把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展露在他面前, 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发现,谢昼似乎更像个矛盾体。在外面对着其他人那么猖狂、肆意、张扬, 偏偏在自己面前却时时刻刻露着软肋般, 活泼调皮地朝他绽放笑意,最主要的,挺纯情。

怎么就渐渐拿他没办法了……

“说浪又不浪。”钟叙时顿了下,“乖也不完全乖。”

钟叙时轻笑着低头, 轻轻蹭到他的耳边, 同时伸手, 隔着薄薄软软的睡衣将谢昼抱住:“是你先抱我的。”

明明知道他没醒,还要贴着他的耳朵、从牙缝间挤出声音来,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

谢昼醒来的时候,四脚朝天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的空调被依旧方方正正,没有散开,被他紧紧搂着,就像睡着前那会一样。

身边已经空了。

他尝试着喊了声:“时哥?”

没有人回应。

谢昼低头,盯着手,恍惚了好一阵。

昨晚他梦到了自己变成八爪鱼扒拉着男神不肯撒手,还爬到他身上吐泡泡……

现在看来,昨天他的睡姿肯定是史无前例得好。

手里这床被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谢昼起身换衣服,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