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了。
任燃告诉自己,就当是和这里做最后的告别。
即便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仍旧记得这些蜿蜒曲折,狭小逼仄的小巷。无需导航,他知道出口会在哪里。
拐道处有几个人影闪过,似乎有一个人被其他人拖着走了,地上留下了什么东西。
一副黑框眼睛。
多年无人居住的旧楼,嘎吱作响似乎随时会塌陷的楼梯,连一个简单的呼吸,都是一股呛人的灰尘味。
任燃在三楼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里找到了顾从苏,他半晕了过去,半边脸肿了起来。
“顾从苏,喂喂,你醒醒。”任燃掐着人中,把他弄醒了。
顾从苏一开始还有些迷糊,很快就醒了过来,摸着肿起的后脑勺,啐了一口,“妈的!又是大飞那伙人!任。。。任燃?怎么是你?”
“路过,看到你被人拖过来了。。。”
“卧槽,不好!”顾从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又摔了个狗吃屎,他大喊道:“操,该死的大飞,他们八成是想把老大引过来!”
“谢闻易?你们做什么了?”任燃拿出了手机,出现了紧要关头电量不足的通病。
“之前的烂账了,大飞那伙人真是下三滥,我呸!”顾从苏扶着任燃的肩头,说:“你。。你去找老大,让他。。。”
“说的没错,要的就是谢闻易,他躲了我这么久,新账旧账一起算。”
门被踢开了,五颜六色的头毛格外醒目,任燃认出了他们。
“操,怎么不是谢闻易,是个毛头小子!”其中一个人说道。
为首染着一头五颜六色头毛的人叫做大飞,他眯起了眼,“眼熟啊,不就是那天坏了我好事的那个,操,可以啊,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几人低头咕哝了几句,转身走了,任燃可以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
“他们想做什么?”任燃问。
“肯定不会是好事,去年,大飞那群人把一个出手呵斥过他们的路人从二楼扔了下去。”顾从苏看了眼任燃的表情变化,又说:“这些人再坏,好歹也不想搞出人命,这里的楼层很矮,无非就是断腿卧床的下场。”
任燃走到了窗户这边,透过灰蒙蒙的玻璃,外面的世界灰白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什么味道?”任燃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顾从苏突然一拍大腿,大惊失色道:“卧槽!他们这次来真的!竟然放火!”
竟然玩这么大!
任燃跑到了门边试图开门,但是这门从外被锁得死死的,他又屏足力气撞了几下,看着摇摇欲坠的门竟然纹丝不动。
“这群人疯了!”顾从苏大喊道:“要命了,就这破楼的节奏,分分钟钟烧起来啊,而且就这周围的坏境,绝对是个连环烧!”
顾从苏显然是对的,没多久这股呛人的烟味就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