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到底是个天下大乱,兵荒马乱的年代,即便是技术官、文官,地位什么的比起武将、勇者还是差了不少的,直到卢直一箭射出,伤及川神秀,成为宁国公主被擒的关键人物,奠定织州军胜局关键。
这是武功,还是耀朝这个动荡年月最硬实的功绩,在枢赤莲心目中,他的地位当然也立刻上升到更高位置,比如文武双全、出将入相之类,连这会儿的问话都不复上位者的凛然,而多了一种尊敬和问询。
被人认可,卢直当然是高兴得意的,却没忘形,毕竟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升官发财,依旧保持着谦逊:“州牧大人勿忧,之前我那一箭所针对的是被川神秀契约借力之物,而不是川神秀本人,川神秀虽然被那邪物重创后的契约反噬所伤,却终究与那邪物不是完全一体,神识的创伤虽中,却绝不致命。”
枢赤莲也是精通玄法之人,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之所以询问卢直,其实也只是为了增加信心罢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名为“织州”的担子对她来说,本就太沉重了些,现在又面临着“大获全胜”和“弄巧成拙”两种影响织州未来的可能性,更有些患得患失。
卢直的回答且不论对错,至少这种斩钉截铁的肯定语气,是枢赤莲目前需要的,听了卢直的肯定后,她悄悄捏紧拳头,为自己打气。
也就在这种略带焦虑的等待中,好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川神秀苏醒了。
枢赤莲哪里还等得及?立刻往大帐里跑。
卢直当然也要紧紧跟上。
再度进入大帐,看到的就是川神秀一副面色铁青的模样,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俘虏了,能有好脸色才怪,而且卢直之前的那一箭是真的让她伤到了,这会儿还在捂着脑袋忍受疼痛。
但她看到枢赤莲,还是努力作出一副冷静、自矜、优雅的姿态,环顾了帐内一番,尤其在卢直身上一番巡梭,才冷冷道:“枢赤莲,你到是好运气,居然能找着这么一个可以针对我的帮手,我这次认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想要怎么解决,开出你的条件吧,但若你想让我投降,甚至吞并宁国,那就免开尊口了。”
川神秀的应对让卢直很是惊讶,都已经人为刀俎了,居然还这么有个性?又或者……她还有什么底牌?
枢赤莲也是想到了这个,眼眸中闪过困惑:“川神秀,你到是镇定,可你都已经落到我手上了,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川神秀嗤笑一声:“落到你手上?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啊,枢赤莲,我想走,你还留得下不成?只是我不想费那个劲,才给你一个提条件的机会罢了。”
卢直在一旁咋舌不已,这位宁国公主,都已经被俘虏了,居然还这么嚣张,不是一般的过度自信啊,这迷之自信哪里来的?
枢赤莲也是对川神秀的自信,或者说狂妄皱眉不已,不由怼道:“川神秀,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