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君早就望见了床榻上的书册,也知道何元菱在紧张什么,不由泛出会心的微笑。
可这一切,看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乱室、孤男寡女、男人的微笑、女人的慌张……仁秀欣慰地笑了,觉得自己一眼就望穿了事情的本质。
一直到何元菱伺候皇帝更衣结束,自己去洗漱的时候,望见水面里倒映的自己,那脸色、那黑眼圈,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仁秀公公的眼神,是那个意思!
她顿时脸红起来。再回想早上寝宫里的情形,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怎么办?要不要去解释?不行不行,解释也显得很奇怪啊。
其实从头到尾,自己和皇帝大人就是很奇怪啊。皇帝成年后,自己是头一个留宿在他寝宫的宫人,这本身就很奇怪了。
就算今天早上,二人衣冠端正、脸色就像读了一夜圣贤之书那样若有所思、表情就像批了一万本奏折那样忧国忧民,别人就不会乱想了吗?
算了算了,马上都要成“妖女”了,也别在乎这点名声了。
何元菱胡乱洗了脸,反正今天自己的美貌就和名声一样,不太可靠了,不如好好计划一下,如何给皇帝大人提前做点功课,好让他看到父皇那份“遗诏”时,不要惊吓过度。
回东殿时,守在廊下的郭展傻乎乎地问:“何宫女脸色不好,是晚上没睡好吗?”
如果所有太监都乱想了,郭展一定没有乱想,他就是这么单纯的娃。
何元菱于是也一本正经:“睡惯了宫人舍的床铺,头一回睡寝宫的床榻,竟有点不太习惯。又担心皇上,不敢放心睡,就没睡踏实。”
郭展点头:“值夜本就很辛苦。我来玉泽堂,只在廊下值过一回夜,第二日都觉得疲累。若何宫女也疲累,不要硬撑,禀明皇上歇息一下应该也无妨。”
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