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喻子翔慢悠悠打断了她。他暂时放下了刮胡刀, 仍然从镜中看她。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宽松的卡其色的毛衣, 露了一边肩膀出来，下身是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她的黑发散在肩膀上, 她化了很浓的黑眼线，口红的颜色也很亮眼。

朋羊等着下文，男人却没主动说, 只在镜中盯着她看。

“你怎么知道？”她便带了点惊讶问。

喻子翔顿了一顿，“你过来帮我刮胡子，我告诉你。”他说着重新拿起了刮胡刀，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嬉闹起来。他显然对他生出的这个主意很自豪。

“我不会刮胡子。”朋羊皱眉，有点犹豫的模样，她又忍不住耍小聪明，讲无聊的笑话，“我很久没长过了。”

“Come on，homie，凡事总有第一次。”喻子翔这时转过了身。他怂恿地说，把刮胡刀给她递过去的时候还奉上了拍剃须刀广告时勾引的笑。

“噢凡事总有第一次，这句话真是……”朋羊嘴里虽然在嘟哝，但还是放弃了扒着的门框，走到他身前，接了他递过来的刮胡刀。他太懂得贩卖他的男性荷尔蒙。

下一刻发生的跟在拉斯维加斯的浴室里一模一样，他忽然抱紧了她的腰，把她抱上了石台，尽管这根本不是朋羊第一次被他抱上这个石台。

“这才是你的目的……”朋羊拿着刮胡刀在空中挥舞。

“我的目的是让你帮我刮胡

子。”喻子翔松开她，还收起了笑，一脸正色。

他不笑的时候就有点冷酷，有点危险的迷人。她细致地看他的眼睛，他装的很认真。

朋羊蓦地觉得这可能是件好玩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凑到了他的脸前，缓慢地说：“那你别乱动。万一我刮破了……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刮破的。”

“要不要先签个协议？那么怕我赖上你吗？”他盯着她张扬的脸，眼里又有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朋羊不做声，歪了一点头，专注看他的下巴。

喻子翔的下巴很性感。很早以前，朋羊偶然看过一次他上英国《GQ》封面的文章。那期杂志里，关于他的内容，里面有一句话特别好玩，说他的下巴性感坚毅。

坚毅不难理解，线条很重要。只是朋羊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喜欢性感的男人，但她到二十岁也没搞明白什么样的下巴是性感的下巴。直到亲眼见到这个男人的。它那个可爱的不算明显的凹陷，跟超人一样，也跟蝙蝠侠一样。不过，却不是因为他有这个才性感，而是因为是他，这个凹陷才性感。

审美当然是件主观的事。

比如前两天，是喻子翔两个朋友的生日。朋羊于是第一次以喻子翔女朋友的身份见到了派崔克和伊恩，还有克里斯汀和凯特。人们总说派崔克英俊性感，朋羊客观上同意，主观上就没什么特别感受。克里斯汀如传闻中一样，是天生的明星。伊恩和凯特，非常可爱的一对，还有他们的孩子阿兰。

那晚，朋羊的感觉很奇妙。

她知道派特和伊恩跟子翔关系非常亲近。却也不好跟喻子翔和喻子延的关系作比较。如果只论“亲近”的话，显然子翔跟他两个哥们要亲近得多。可是喻子翔和喻子延之间的互相了解，在朋羊看来，也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