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幼神游过一遍山上,早就感知到这山上,除了山前的乾阳观,后山是没有人的。

“诸位大师站稳了。”扬起手腕的唐心幼轻蔑瞟了一眼钱道长。

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唐心幼的脚下炸开一朵血花。

“荒唐!”年龄不大,口气不小,玄学一道,百年长夜,已经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也就是周老这种老糊涂,乱抱佛脚,才敢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逞强说出的大话。

“我要好好看看,看看你们这些老糊涂被小姑娘耍了的羞愤,看看这个小姑娘收不了场,哭花小脸的可怜样……”

他面前站定一个人,是江天隅。

怎么看,他都是凡人……

但刚才龙神金光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是谁!”钱道长问。

“你太吵了,闭嘴。”江天隅自顾自地说。

钱道长还想争辩,就看见江天隅指尖上一抹金光……轻轻一抹,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这个人跟龙神有关,玄学协会那些老不休的,满口仁义道德,讲着好生之德,就算是敌方卧底,他也能好生生的活着,但是龙神不一样。

龙神狂放不羁,从心所欲,他修为成神,本质上是兽。

是生在山海间,无拘无束,嗜血的野兽。

钱道长冷汗涔涔,脸色吓得惨白,他嘴巴禁闭,就连喘气的声音也小了。

面容上带着冰霜的江天隅提起他的领子,将他的头颅扭向唐心幼的方向:“安安静静,仔仔细细看看,你所知道的,是多么浅薄。”

当江天隅靠近他的一瞬间,钱道长已经他要死了,但江天隅只是让他盯着那个女孩,他觉得自己跌捡回一条命。

他无比珍惜地看着女孩,每次眨眼都变得怯懦,身体缩着像是一只鹌鹑。

血液渗透土壤里,唐心幼在脚边石块上,画了一个巴掌大的符,“我师父说过,艮属性的符,用施术者的血液,画在地上效果最好,大地有灵,还要撒血祭奠。”

“崩山!”唐心幼气势温吞的将手上的手掌按在血符上。

轰然一声,山体整个震颤起来。

地动山摇时,诸位大师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移山填海的大能,玄学界也不是没人能做到,传说中的龙神就能。

但多数大师眼中,龙神已经陨落。

唐心幼这种放血,就能撼山的本事已经足够所有人惊骇,包括钱道长。

良久时间,这种大地的震颤消失,几位道长都找了身边的粗壮的树木抱着,山上滑落的滚石将这个“祭坛”砸的七零八落,底下的阵法,更是被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