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怎么能!
他用力疯狂地踢翻身边的行李箱,没有理智地掀翻桌上的一切。无数书本、瓷杯、笔、笔记狠狠坠地。他一脚踹翻椅子,椅子砸碎杯子最后的完整。他听碎裂的声音与他同步。破碎的声如同安慰。他低头,看地上已是不堪入目的一片狼藉。疯燥的人于是咬着牙根用力奋劲地喘息。
后来他颓然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又用力平缓呼吸。
他忍那么久不碰她就是要让她知道这种行为…他忍了那么久。他费尽心思帮她解决马春艳、帮她疗伤、甚至第一次逃课带她去看什么破雪山。
他这么用心地第一次去帮一个人。他教她读书,教她拒绝,教她自尊自爱。她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就那样被动的任人宰割,只知道要听她哥的话,没半点自我。现在连恶心至极的口 都可以做了。
她真他妈的就是个养不熟的傻子!
还是…她喜欢宋文安,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逆来顺受和猥亵。不过是两情相悦而已。呵。呵。那他之前对宋文安做的那算什么!那算什么!
他的气只如海浪翻涌,他顺手便用力将床柜上的台灯打落。底座精致的白瓷惨败,碎片垃圾满地。
林凉可真想现在就扯过她的衣领,凑到她眼前,咬牙切齿地说。
“你知道他是你的哥哥吗?我说过,那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社会上不会同意你和他未来的交往。这是异类懂吗?你觉得你婶婶知道后她不会把怒气全撒在你身上?宋轻轻。如果,你是被迫的。那就拒绝他懂吗?”
“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所以我后面从没主动碰你。我就是想让你明白,对你好的男人却要摸你,那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走了那以后谁来教你!谁来救你?!你只能靠你自己你懂吗?!你不反抗你不拒绝,那谁愿意浪费一辈子去救一个傻子!你真甘心一生只是给人践踏、给人□□、给人发泄是吗?!”
“现在你跟宋文安好。以后呢?你觉得宋文安会娶你?他会负责你一辈子吗?!他能反抗他妈吗?!你再这样无知愚蠢,以后只能被马春艳低贱卖钱。你来这人间最后只是沦为生育工具和发泄沙包而已。宋轻轻,我多希望你能听懂这些话。你要是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的拒绝,我也不可能…”
“宋轻轻。你能不能…”
早点学会长大。
我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让我安不得心。
后来他静静看了天花板一个小时。他又为她可悲地想。她就算觉醒了自我那又怎样?人生最苦痛的事是有梦。
但。无路可走。
他的心口窝心至极。黑色已破溢而出,顺着血液和神经蔓延。他的眼睛像黑域的泥沼。
他的右手臂用力压住双眼。他的另一只手狠力抓紧床单,手背上青筋爆出,骨节作响。他的手指发疼。
她已被他抓住。人有人性,也有兽性。他的兽性捕获所有的落网之物。他听到自己的野兽灵魂在绝望中咆哮。
好。我教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三三:
林凉:别拦我,让我去砍了那个龟孙
三三:儿啊,优雅优雅。
林凉:请让我砍了那个龟孙
三三:......
☆、24
沸腾的热水,灰泡一个个破裂。城市虚烟在上空游走。锈迹斑斑的铁门,一束夕阳迷路。红色的光照在铁门上,猫眼下用炭笔扭扭曲曲写着:“爱”。最后一笔颤抖延长刻重。
林凉向宋文安告别。他饰演哀伤的角色说想给轻轻买件衣服,不过他不能确定合不合身。他又说。
“宋文安。你可以给你妈说要陪我买东西。”他真诚地笑,“钥匙给你。电脑我已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