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向别人介绍他呢？他想。

如一杯凉白开。曾暖和冒着人味的蒸汽，最终归于肃凉的人。

他叫林凉。

☆、6

6

这里的秋冬季总比春望镇寒冷。她像还待在家里，穿一件碎花衬衣加单薄的牛仔裤，没客时就坐在小红凳上，等冬去春来。

下午。她从按摩院出发，在校门口等一个小她九岁的少年。

他急匆匆从校门口走出，看她靠在墙边低着头等待，黄色的花在她裤脚扫过。他大步的向她走去。

林玄榆瞧她又是这身，单薄得要命。他骂她几句不知温度，脱下校服便往她身上披，又一手牵她冰凉的手，着急地放进衣兜里。

边走着，又说：“你不看看现在都几月了。人家都在穿袄就你还在夏天。活该手冷。”

“靠过来点，风那么大，我给你挡挡，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宋轻轻被动的被他揽进怀里，暖意漫来，她呆怔的抬着脸看着他。

他也刚好低头看她，他看清她瞳孔里真真切切的他。林玄榆顿时撇了脸，手移开她的脸。支支吾吾，耳朵泛红。

“别这样看我…”

宋轻轻低了头。

林玄榆捏了捏她的手，又紧紧握在手中。

这老女人…他别扭的想，眼里有他时怎就这么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带她买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买了条米色的围巾。将她的小脸裹得露出无措的两只眼，林玄榆满足的点着头说。

“以后等我就穿这件，听到没老女人？”

宋轻轻眨了两下眼，又被他牵着手放进兜里暖和。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灯光悄然在黑夜中点燃，暖黄的街灯正倾泻如雨。

林玄榆皱着眉。道路的分叉口身前的一对情侣如他们般。女生被男生握着手，揣在自己兜中。

他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她只是个猫儿。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事，他们应该只存在身体交易才对，他又在发什么神经，鬼迷心窍。

现在，他们该去哪按摩院？还是小旅馆。

都怪那天超市。她随意就答应一个丑不拉几的老男人做活。那几天他就无时无刻不翻来覆去的想。

想那个老女人着。臭男人猥琐笑着，冒出难听恶心如屎蛆的呻声。他一想就头皮发麻。

为什么觉得她不应该被这样的男人糟蹋。为什么觉得她应该露出酒窝，纯白洁净的活在世上。

为什么。他想把她从泥泞里拉出来…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做了八年，她明明比他还不在意。

-

他又带她去了旅馆，老房间老位置。她蹲下身子，想掏出他的玩意。

林玄榆拍开她的手，抱过枕头，紧紧地倒像个固守清白的良家妇女。

宋轻轻疑惑的站起身，问他：“不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