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靠近,白莎莎赶紧后退:“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失忆了吧?不管你说的真的假的,总之……”

“你信了?”江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好骗啊?过来先把咖啡喝完。”

白莎莎云里雾里地跟着他重新落座。

这次江霖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资助是真的,我那时候正落魄,我妈生病,我也打算退学了,就遇见你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意深了些,“你那时候也正落魄吧?虽然我们对落魄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样。”

江霖那天是回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却得知有人要买他的画,他母亲那时候还躺在医院里正需要钱,所以他听到后就先来了画展。

他当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穿着职业装的小巧女人。

“你好……”

听到声音女人回过头,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水,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又慌忙转过头去擦。

江霖看了一眼她正在看的画,所有人对他的画评价一直都是,生机,活力,向上的力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学艺术的人对情绪都是敏感的,江霖看到白莎莎的那一刻,便感觉到她的颓丧与挣扎,跟这副画看起来真的很相反。

那是江霖的第一印象,后来的他看到那么努力活着的白莎莎,才知道不是相反,而是同样地向着太阳的方向拼命,才能明白当时的她流泪的原因。

“要擦擦吗?”江霖递过去了一张纸。

“谢谢。”白莎莎接了过去,她的声音温柔,语调有些低,看得出来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

江霖耐心地站在一边等她平复情绪。

白莎莎擦干了眼泪,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她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擦,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小姐,”江霖怕她难堪才一直没有出声,这会儿也看下去了,“要去一趟卫生间吗?”

白莎莎只迟疑了两秒便点点头。

江霖带她去了卫生间,自己在门口等着。

说实话自己的作品有这种效果,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肯定,虽然看起来这女人本来就有什么伤心事。

他想到白莎莎哭得眼角泛红的眼睛心软了一下,画就送她好了。

白莎莎出来的时候已经卸去了妆容,她不仅骨架小,脸也特别显小,没了妆,倒是看着年龄仿佛比江霖还小。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还有,刚刚谢谢你了。”

江霖摇摇头:“没事,毕竟是我的画惹哭了你,当然得主人来偿还。”

他尽量用着调笑的语气想让氛围轻松些。

“原来你就是画的主人吗?”白莎莎有些吃惊,“这么年轻,就画得那么好。对了,我想买下来可以吗?”

江霖笑了:“我本来也是来办退学的,这些画也带不走,这一副,就送给你了吧!希望你现在的不开心都可以过去。”

大约是因为他现在也正是艰难的时期,对于白莎莎,心里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