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慵倦的眼神落在置物架旁的清影上,随她怎么看或任意把玩。到最后又不满起来,走前转过她的身子,使她直视他,晲了旁边的架子一眼,
“这些破铜烂铁有什么好看的,它们又不会说话、冷冰冰的,没我好。”
言下之意就是:宋酌你看看我、看看我。
就是那瞬间,宋酌抬睫看他。
不,应该说是“望”他,因为这些一个个堆砌装甲着他的奖项,使得在她眼中,他整个人都厚重遥远了起来。
这是她初次体味到两人间的距离。
尽管湛叔叔曾用对比的手法展望过他与自己的未来,但那时候她还是自命不凡的,笃定地认为,自己绝不可能如湛叔叔所说,只做个普通的白领。
但此时此刻,他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他丰硕的成果,令她无力地觉得,就算她日后不是个普通白领,也绝对难以与他并肩同立在一个高度。
她的怔愣与出神惹得湛寻低头去吻她的脖子,酥痒终于令她回神,推拒着不要。
故意说:“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也不会哭啊。”
“我也不哭。”他认真无辜地说。
结果那个长假,她要提前回去。因为一个大型创业比赛即将截止报名,她突然燃起了奋起前进的斗志,她要报名、必须要,所以得赶回学校去盖章交材料。
湛寻不肯放她走,两人绊了几句嘴。
结果无疑是宋酌吵赢了,他被气哭,躲在被子里哭了近一个小时。
最后宋酌收拾完行李,那团被子还是气鼓鼓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她去掀,怎么使劲都扯不开,
“再不松手我走了啊。”
下一瞬,与她僵持的力道消失,薄被掀开,露出他一张水光潋滟的脸,眼睛哭红也哭肿了,连下边的眼睑都不能幸免。
“这就是你说的不哭?”她显然揶揄而选错了时间。
湛寻猛地翻起把她扑倒在床上,双眼泛红的模样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
最后,尖利的牙把她的脖颈侧边薄薄的皮肤咬出好几个茱萸色的印子,才恶狠狠松开她。
俯在她耳边一字一言地说:“宋酌,你再这样,我要算总账的。”
那次他还是送她去机场,不过脸色不好看,但配上那对余红未消的眼角,又有几分可爱与滑稽。
她亲了亲他的耳朵,讨好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