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时忘记了呼吸,紧接着是剧烈加速的心跳,印象里,湛寻再情动,也是以喜欢来表达,“爱”还是初次。
“哔哔。”出租车停在脚边,提醒她上车的喇叭声打断了她在几分钟内绵长的回忆。
都怪佳音说起湛寻,她一发呆、没事做就不由地想到了从前。吐出口长气,撇开脑子里纷乱的回忆,弯腰上了出租车。“将渊小区,谢谢。”
等她下车时,夜已经很深,黑变得厚重,小区每栋房子属于自己的一隅灯亮,在整个夜色下皆显得很渺然。
她是走路进去的,步履微快,双手交叉,抻了抻两边敞开的衣服,好稍微抵御点夜里骤然的冷空气。
远远的就望见慕阿姨家的别墅亮着灯。
她毕业后回逐州市创业,大多在公司旁边的小公寓里住下,两个月前公司扩张,搬了间大的写字楼。她原先的住处离公司太远,便回将渊小区和宋越住,正巧他也念叨了多回。
不过这些天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慕阿姨家有人住。
越走越近,她加快了脚步。
因为庭院门口的路边,停着辆车。
车旁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他是从车里踉跄着下来的,俯身弯腰在自家花坛边,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在夜里很突兀。他旁边有个男人想去搀他,结果被推开,只能在侧站着等候。
她只瞥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自顾地走路。
耿烽站在旁边快愁死了,想靠近把醉酒的老板扶进去又被抗拒靠近,只能干看着,隐约里听到弯着腰的老板、低头对草坪在呢喃着什么“算账”“坏”之类的。
他试探着问:
“是有人很坏?”
“……嗯”湛寻埋着头,沉闷含糊地应道。
耿烽见有希望,他又一边找话说转移湛寻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抗拒自己的靠近,一边找角度把他扶起,边问他:“您要找谁算账?”
“要。”
“找谁算账?”他又接着问,不动声色把湛寻的右手横过肩膀拉住,醉了的人浑身都是软的,还七倒八歪,非常不好掌控方向。他咬牙用力搀扶着,暗暗抱怨老板助理真不是个轻松活。
结果,湛寻整个人挣脱开,眉间拧得很深,伸出手指头,指向马路对面正在行走的一个年轻女人,说:
“她。”
宋酌被某人直戳戳地指了下,愣在原地,绒眉疑惑地微挑。
不过很快释然,他是个连喝杯果啤都能醉的人。如今醉成这样,指不定喝了多少,她脸上的疑惑渐渐平复,没有和他搭理下去,又别过头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