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问:“宋酌,听说你会在私立高读高中?”
宋酌刚咬下口烤得酥脆的面包,里面的果酱在碰撞,咔嚓的声音在嘴里传到耳窝里。
她想起了自己逐州市的家,家里不会做早餐却还要逞能的老爸,总是把烤焦的面包片递在她嘴边哄她尝一尝。
想着想着,眼神盯着某个点变得虚空,就成了湛妙所认为的“云淡风轻到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境界”。
湛妙的询问让她回神,她说:“没错,已经定下来了。”
话音刚落,湛妙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这么说,到时候你还能和我做同学了。”
瞧这话说的,仿佛能和她做同学是抬举了对方,宋酌假装没听懂,就这么过去了。自从老爸老妈不在之后,她也渐渐学会隐忍与低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况且她还是单枪匹马的。
湛恪忠又说:“妙妙,人家宋酌资源条件都不如你,却还是这么优秀,你要多向她学习。”
他觉得夸宋酌就是在夸大哥湛恪己,所以他唾沫都不带咽一下地就说。
闻言,湛妙翻了个白眼,“学她干嘛?我又没可怜到要到别人家蹭吃蹭喝。”
“妙妙,注意你的言辞!”
湛恪忠瞧见大哥的脸色不悦,先出声喝道。
“我……”湛妙不甘心被训,还想争辩,抬眼看见进来了一人,又立马闭紧了嘴巴。
湛寻身上穿着破洞T恤,裤子也是朋克风,眼一横、腿一翘坐在宋酌对面的餐椅上,再顶着一头银白色的发,整个人都透露出冷到难以接近的感觉。
湛妙是知道这位小少爷的作风的,很自觉地噤声,只是纳闷,平时也不见他用早餐的,今天怎么破天荒地坐下了?
这里最开心的要数湛恪己,他一年365天都想和他儿子坐下来好好吃餐饭,奈何人家宁愿和朋友在外头厮混、或者在研发室鼓捣,也不愿搭理他。
他本来都吃完了,又开始慢慢地呷着咖啡,朝湛寻问道:“昨天给你的珠子怎么不愿意戴啊?小叶紫檀戴右手能驱灾。”
他年过五旬,儿子又尚且年少,不由地就开始信起这些来。
“什么?”沉着的嗓音微扬。
湛寻收起凝在对面的目光,压下眼底熠亮幽深的眸色,转头看向湛恪己,很显然刚刚在走神。
“没什么,”湛恪己以为他不爱提这事儿,就顺着他说道,“那玩意儿确实土气了点。”
空气渐渐沉默,可餐桌上的人各怀缠绕百转的心思,宋酌第一个放下餐具,对湛恪己说:
“湛叔叔,我吃好了。”
湛恪己满眼都是他儿子,向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酌起身时,能明显察觉湛妙轻蔑的目光,和她对视了一眼,对方更是从嘴里嗤出一声:“嘁,吃饱点,出了湛家可没谁能这样施舍你了。”
她嘴唇抿直,腮帮微紧,咽下了一口气,心里提醒自己得催物业快点帮她把房子给装修好。
刚迈出一步,听到身后传来湛妙的尖叫声,回头就见湛妙双手挥起,僵在空中,脸色又青又白,视线往下,就见她腰侧布满颗粒状的粘稠的汤,湿哒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