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月想,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晏氏在海明这边联姻, 获取海明信任,另一边其实和赵秀珠也有联系, 保持海明和XU业绩之间的微妙平衡,越是平衡, 矛盾越明显, 越想获得更多筹码压倒对方。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
如果这是晏氏布的局, 目标猎物一定不止一个小小海明集团。
那么——
“你下一个要收购的, 是XU集团吧?”聂月轻飘飘的说。
既然段海的最后一个动作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拉XU下水, 既然能让赵秀珠“重操旧业”不惜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回来报复段海。
那么就意味着现在XU也已经掏空了, 空有一个大公司的名头。
这样的公司根基不深,早年业绩也许出众, 可是后续资源跟不上,决策一旦出一点问题,资金链必然断裂, 就会有破产的风险。
晏惊寒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晏惊寒没回答,淡淡的看着她。
聂月笑了笑,转身出了会议室。
原来是这样啊……
聂月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想笑。
她今天穿得很美,妆容都很精致,踩着高跟鞋走在不算平整的人行路上,鞋跟总是踩到缝隙里,一卡一卡,好像马上就要绊倒。
天色湛蓝,聂月忽然想起,那次在赛格岛上看到的日出。
那段经历好像脱离人生轨迹的一段单独的时光,远离家乡,远离国度,活跃于世界以外。
她的一生阴沉昏暗,那段时光好像一颗玻璃球,反射太阳的光芒,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聂月低下头,够了。
有这段经历,也就够了。
聂月自嘲的笑了一下,何必为难自己呢。
手机在包里震动很久了,聂月拿出来看了一下。
段海十个未接来电,段优若两个未接,陶冰还有一个,看的这功夫,段海又一个电话进来,聂月莫名烦躁,关掉手机扔回包里。
清净了。
聂月去了一家清吧,点了杯淡酒,静静的听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台上的歌手唱得很有感染力,唱爱情,唱亲情,聂月认为自己应该没有太多代入感的,还不如听技巧听曲调。
毕竟这两样东西她都没有。
一晃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一楼没有人,聂月也没打算停留,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下楼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
正准备喝,门锁响了。
晏惊寒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愣了一下。
聂月勾起一个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忽然大步过来,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她手里的蜂蜜水洒了他一身他也没有在意。
晏惊寒埋在她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聂月听到他的心跳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
好像要从他的胸腔跳跃进她的身体,和她的心脏靠在一起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