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月抽空往前瞟了一眼,竟然还真有。
腾出一只手把头盔丢给晏惊寒,“给。”
晏惊寒接过来,看看头盔又看看聂月,犹豫了一下沉默的戴好。
后面再一次响起车辆的声音,聂月皱起眉:“没完没了了啊。”
聂月看了眼路,七拐八拐过几个窄巷,晏惊寒一度觉得自己马上被甩飞或者被震聋,“他们离远了。”
“然后呢?”窄巷里还带着摩托车的回声,聂月根本听不清,身体往后倾斜一点。
晏惊寒:“……”
聂月:“你说什么?”
晏惊寒叹口气,往前靠一点,两人就这么轻轻贴在一起,“我说,你可以稍微慢一点了。”
说完晏惊寒想坐回去,结果前面一个急转弯,他直直的撞在聂月身上。
风一吹,聂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丝丝缕缕钻进晏惊寒鼻子里。
甜得清爽,倒和她本人很像。
被冷风吹了这么久,相触时的暖意格外明显,衣料摩挲的触感莫名清晰,晏惊寒有些不适的默默退到后面。
从巷子里拐出去,聂月回头看了一眼,“甩掉了。”
车速终于慢了一些,风声逐渐放缓。
这是一条单行线,道路又直又干净,紧邻护城河,一马平川视线无比开阔,两旁的路灯往前无限延伸,天空是清透的深蓝,像一块巨大的宝石,上面闪烁着几枚星子和一弯淡月。
风裹挟着花香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吹拂在脸上,托起聂月的头发。
她的头发肆无忌惮的拂在晏惊寒脸上。
晏惊寒:“这是哪啊?”
车速慢了,聂月也就不用那么紧张,“我建议呢,还是不要问一个路痴‘这是哪’这类问题,你觉得呢。”
“你不知道?”晏惊寒不敢相信。
聂月非常肯定且非常理所当然:“当然不知道。”
那你开得这么自信?
晏惊寒:“……我们怎么回去?”
聂月看了眼天空,还挺乐观:“马上天亮了,一会儿再说吧。”
聂月:“前面有一个能下河的地方,去看看?”
晏惊寒也认命了:“好吧。”
聂月:“扶着我啊。”
晏惊寒:“……现在已经慢下来了。”
聂月呲牙笑:“那也得扶着我,我害怕。”
厚脸皮的人,为了占点便宜连“我害怕”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聂月低下头,满意的看到自己的腰间犹犹豫豫的伸过一双修长干净的手。
晏惊寒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很是赏心悦目。
聂月笑起来。
“你笑什么?”晏惊寒问道。
他坐在聂月身后,“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晏惊寒撇过头:“我猜的。”
他不是猜的,他是感觉到聂月的胸腔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