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人用剑挑起一角,外面明媚的阳光和着血腥味儿迫不及待地跑进来。

是刚刚那个白衣人!!!他赢了!

白衣人以白巾蒙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沈文景一时之间猜不好这是敌是友。

不过不论是敌是友,他都不能落下皇室的威严。沈文景危襟正坐,与之对视,方才发现他也正打量自己。

白衣人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一头柔顺的长发被红色璎珞缠绕全部束起,发尾缀着流苏点玉,随着长发动着。他一袭白衣逆光而立,恍若一个救世神灵。

这个救世神灵猛地拔开佩剑,用锋利的剑刃抵着他的喉咙。

是敌!

沈文景整理了整理衣服,闭上双眼。却久久不听动作。

沈文景睁开眼,白衣人已经扯开了白巾,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艳昳丽的面容。他双手抱臂,挑着一边嘴角瞧着他笑,他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放荡不羁这四个字。偏生他的眼神干净如一个刚出生的孩童,端得是一副唇红齿白好少年。

白衣少年伸出手来,“你就是七皇子?”

沈文景盯着那只满是血的手,微微点头,“受伤了。”

白衣少年道:“没事儿,这点儿小伤算什么,以前爹爹打我可打得比这重多了。七皇子殿下,你快下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沈文景握住他的手,然后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了出来,沈文景惊慌失措地扶着少年的肩膀方才站稳。

白衣少年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单膝下跪:“拜见七皇子殿下,微臣温岩之子温逸凡,是奉爹爹之命来保护您的。”

原来是温家军那边的!沈文景喜出望外,可……温将军一向无心朝中之事,现在怎会无缘无故抛出橄榄枝?不过不管怎么样,于他而言,都是莫大的好事。

沈文景大喜过望,赶忙把人扶起来,笑道:“不用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