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才没有留, 告辞带上院子门走了。很是识趣。
关开涵忙出来请礼, 道:“拜见先生, 先生怎么来了?!”
“听说了你家出了事, 正好经过,便来看看。”胡奎其实就是特意来的。县爷不好上门的, 可是他本就是关开涵恩师, 反而容易能上门些。
胡奎坐了下来, 道:“不用忙, 小涵坐着说话。”
关开涵应了,倒了茶来, 便在下首坐下来。
胡奎道:“小涵很好,在书院里不争不抢, 不出头不露锋芒, 却学得内敛, 他这般性子,才能真正的长久。都是关老先生教导有方啊。这般的从容的年轻书生,少见。”多数在这个年纪,都有点虚荣心,表现欲的,可是关开涵却完全没有。
邓智林道:“先生才是折煞我了,我这一屠夫,被先生称关老先生,实在是受之不起!小涵能得先生青眼,是他的造化。我这也不过是教些人情世故,如此而已!”
胡奎看了看他,笑道:“在府城时,这孩子比所有人都机敏。我便知道,定是关老先生在背后指点。他有关老先生这样的家严教导,也难怪如此沉稳,倒不必我格外再多言的。”
邓智林无奈,再三推辞,千万别再叫他老先生了,他真的受之不起。
胡奎笑道:“那我便称关兄弟了,可否?!”
邓智林只得应了,再三称荣幸。
“今日上门,一来是说小涵的事,明年便有春闱,今秋又有乡试县试等,小涵就不必参加了,现在基础还厚薄,等到明年秋再说,”胡奎道。
意思就是明年春闱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会查到今年乡试县试的人上来,这是避开的意思了。
邓智林道:“自当如此,他这耽误了三年,基础还薄弱呢,恐怕还得再沉沉性子,才能更精进些。倒也不必急于今秋就考。我与小涵也是这个意思。”
胡奎笑意深了些,看着他,道:“不请自来,可叨扰了。”
“哪里叨扰,只是未请先生,是我失礼,”邓智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