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重视山娃的学业,特地将儿子转到这所城市的私立学校,仅仅学费一项,就是他与媳妇以前两人工作三年的薪资。
创业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再加上他们是外地人,本就受些歧视与打压,根基又薄。
有时候订单多一些,有时连续几个月揭不开锅,公司里的员工也是来一批走一批,始终稳定不下来。
山娃父母夫妻二人也在创业过程中各种理念不和,最后离婚收场,山娃母亲净身离开,去了别的省份,与山娃再没联系过。
如今的公司,眼瞅着维系困难,若是再没有起色,他们一家人就要面临吃糠咽菜,山娃也要辍学的局面。
山娃爸一点一滴将这些细细给山娃讲完,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山娃,你以为我就愿意去讨好那两个青头娃子?你以为我就没有自尊了吗?”
“山娃……我不是没有自尊,我是不敢有……跟人家顶,咱还想不想在这里混口饭吃了?我都不求你在学校里拉帮结派讨好同学,就求你与那个齐润有冲突时,多替爸爸想想,多替咱家想想,别与人对着来就行……”
“山娃……山娃!爸在这求你了行不行!”
山娃爸高声道,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良久,山娃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山娃背上包要去学校,山娃爸递给他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午饭和零食。
“山娃?怎么没带你那只狗?”
山娃爸眉头狠皱,强忍着怒气勉强平和道:“赶紧带上它,齐润不是说了,让你带着狗的吗?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见山娃不动,山娃爸上去捉了展放就给他放在怀里,想了想,他又道,“算了,我送你去吧。”
山娃抱着展放,被山娃爸送到了学校里。
展放直觉不妙,缩在山娃的桌肚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下课后,齐润率先出了教室,营旭给另一个男生使了个眼色,那男生勾住山娃的脖子将人半强迫地架了出去。
齐润倚在教学楼天台的栏杆上,注视着山娃被人推搡着过来。
“呦,李崇明,你还挺听话。”他笑着看向山娃的身后。
山娃猛地回头,在他身后,营旭拎着小黄狗后颈的皮正在向他走近。
“还给我!”山娃挣扎起来,要上前抢夺,架着他的男生却在此时狠狠给了他一拳。
山娃捂着闷痛的胸口,半跪在地上,有些喘不过气。
“要还给你,也可以。”
齐润慢条斯理地道。
“呐,我觉得它叫起来有些烦人,你如果给它拔了舌头,我就放过你俩,也放过你家那个小公司。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合算极了?”
营旭与其他人一起扯起展放的四肢,捏开展放的嘴巴,将他的口腔,展示在山娃面前。
一旁,还有人贴心的递过来一柄小刀。
山娃死死盯着他们,片刻后,终于将手伸向了那柄小刀。
所有人都笑吟吟地看着他,他们高高在上,犹如看着一个逗趣的小丑。
“啊——!”
山娃猛地挥起小刀,想要划开这些人卑劣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