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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日下午,皮普斯家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尽管她做好了完全的伪装,但皮普斯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少女穿着女仆样式的麻布长裙,一头短发被藏在头巾下,她有些局促地提着花篮站在他门前,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卖花姑娘一样,整个人的气质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军人大概也不会想到,原本应该收到严格监控的人居然会以女装的模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溜了出来。
皮普斯强装镇定地将她拉进门,刚把门合上,对方身上的气质却又立刻变回了之前那副熟悉的模样。
她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之前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拜托你,你都会帮我的。这话,还作数吗?”
皮普斯一愣,心中忽然就有些淡淡的失落。原来这才是她来的目的。
“你说吧。”
左鹤此时脑海中全是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皮普斯的异样——就算她注意到了恐怕也会下意识地装作没看见。
她十分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有力,仿佛就要冲破耳膜了一般。
她极力保持情绪镇定,开口道:
“我得到暗线消息,有政敌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我父亲,我希望你能带他出城去躲几天,这个忙你能帮吗?”
皮普斯愣了一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政治纷争永远比想象中要可怕地多。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收到的消息。”
左鹤对答如流,手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弹幕里也同样紧张兮兮地,生怕被识破了这个拙劣的谎言。
然而皮普斯似乎一点都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她。
他沉吟一声:“什么时候走?”
左鹤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事出反常,她反而下意识地便警惕起来。可仔细观察之后,又并未在皮普斯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他是认真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左鹤忽然就觉得心里莫名地就有些臊地慌。
她定了定心神,又才继续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