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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象征性地在枯树下挖了个坑把杰森给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以后,他们回到了防空洞躲避烈日。
听说左鹤被小翼人用尾巴上的口器给扎了一回, 刘明在苗兰兰欲言又止的眼神中, 从医疗箱的恒温夹层里拿出了一管半透明的液体递给了左鹤,说是最新款的疫苗, 能够有一定的几率防止感染变异。
“对不起。”刘明低着头,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当初是他极力主张留下浩浩, 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做好事,却没想到反而招来了祸端。
左鹤接东西的手一顿, 想嘲讽他这话不应该对着她讲, 真正应该被道歉的应该是死去的杰森。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尽数吞了回去。她象征性地扯扯嘴角, 发出一声冷哼,内心却觉得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刘明。
或者说,其实谁也没有资格去指责谁。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朝生夕死都是每个人的宿命。毕竟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得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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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是被小翼人咬伤的,他变异的时候怎么没有成为变种?”这是左鹤内心的疑问,也是弹幕上一众人的疑问。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三人中没有一人能够解答这个问题,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从未遇到过变种,更何况亲眼见到变种感染的人变异。
“有的人被咬伤之后会被吸干就此死去,有的人则又会在死去之后再度重生,还有的人则是在被吸食的过程中就会变异;有人被丧尸咬了死于非命,有人被咬了依旧屁事没有活蹦乱跳——这些现象究竟是怎么发生的,科学至今都没给出答案。”
“……我们会知道的,十年、二十年,这些经历总会有个尽头的。”左鹤喃喃着,疲惫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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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天下来,唯一值得让人庆幸的是,这辆已经失去了包括车前窗在内的好几面玻璃的、车前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上翻着、不知道是哪里在隐约冒着黑烟的面包车居然还能用。
在防空洞里利用正午休息的时间处理好伤口之后,四个人开着这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再次上了路。
平白无故地少了一个人——即便他昨晚还想着卖队友,但总归同行了那么久,说不感触是不可能的。一时间,整个车厢的氛围都有些低迷。
后来苗兰兰告诉左鹤,他们第一任司机的死亡原因其实和杰森差不多。但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一位朋友变异的时候本身还活着,拥有完整的意识。
他十分平静地向他们诉说了他所能感知到的体内的一切变化,新奇的、痛苦的、折磨的…最后在他即将长出口器的那一刻,他停了车,用那说不清是兽爪还是人手的右手,亲自把枪递到了大山手里。
最后大山亲手了结了他同窗好几年的战友,当时这事还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以至于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他开车时常常会出现幻觉,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地又找了一位司机。
讽刺的是,第二任司机,杰森,在今天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同一个人手下、同一把枪下……
杰森之前向左鹤求过死,但那时候左鹤并不知道他正在变异,认为他还有救。等到后来的时候,左鹤不但丧失了浑身的力气,还差点被杰森的口器的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