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明明把母亲刺得无话可说,内心深处,却荡漾起一丝悲伤与苦涩开来。
“我没有瞧不起自己,也不觉得自己龌龊。是你们透过下流的眼镜来看我,才认为我做的也是下流的事。”女孩第一次认为自己的口才如此流利。不知是说给父母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道:“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应该信任我。我也信任俞幼平。我们山盟海誓过,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
“你好,欢迎光临。”
盛荷衣惊醒。
——进贼了?
——大半夜的,又是顶楼,这贼还真不嫌累?
……
有不明液体沿着面部轮廓淌下来,抬手抹了一把。
可能是眼泪。
汗……应该不会出这么多。
蹑手蹑脚走出房门,往左一瞥,却见迟思也在卧室门口张望。“有人?”盛荷衣做了个口型,同时指指楼上。
低泣的声音传来,二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却更加疑惑。
确定是阁楼上的小女孩,迟思打开客厅的灯,径自走上阁楼去。盛荷衣往窗外望了一眼,但见东方泛白。
恐怕也睡不着了。
……
小女孩在哭。翻出聊天记录给迟思看,盛荷衣在一旁跟着浏览,虽然没头没尾,但也懂了七八分意思。
记录里,女孩的话多,男孩的话少。你说十句、一百句,对方连个屁都不放。你求爷爷告奶奶,活像备胎加舔狗,对方高冷地发来一个“哦”。
看见女孩问:“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求求你了,告诉我。”
对方答:“没那么讨厌。”
然后继续不回。
盛荷衣忍不住骂道:“这也太装逼了吧。”
小女孩哭丧着脸,憋出一个字。
“嗯。”
“那你现在想怎样呢?”迟思柔声问。“有没有打算?”
黄凛柔只是哭。
盛荷衣蹲下道:“丫头,你要是听姐姐的,就把这人删了,从此别再联系。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可,可是,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