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严泓大吵了一架。“想见你。”“我也想见你。”“来找我吧。”“不行,我不好看。”
诸如此类。
“我不嫌弃。”“可是我害怕。”“怕什么?”“怕你不喜欢我。”“我不在乎那些。”“不行,我在乎。”
云云。
……
几个回合下来,严泓只丢下一句“无所谓,反正那是你自己的事”,便再也没有回复。
这让黄凛柔很不舒服。感觉自己,败了。
她开始哭。
——这就嫌她烦?
却忍气吞声,以退为进。
“把你弄烦了,对不起。好怕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说得对,这是我自己的事。抱歉,抱歉……不打扰了。”
这一番操作,把严泓吓得够呛。何曾见过这种阵法?连连道歉,又哄又夸,方把女孩的情绪治好。
他确实对黄凛柔喜欢得紧。幼时,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妹妹,少时,也对这姑娘没太多情愫。
提起女孩,只是不忍,只是心疼。到如今,是一步一步,比心疼再多一点,比不忍再多一点。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喜欢你,像信仰一样,很单纯很单纯的喜欢。小时候,就爱去你家玩,难道只因为你家有游戏机吗?晚上睡在你身边,可以戳戳你、碰碰你,好幸福。
“你有完整的家庭,知书达礼的父母。不像我,爸妈都没什么文化,后来又……严泓,你是我最想成为的那种人。你的父母,是我最想要的那种父母。你的家庭,是我最渴望的那种家庭。
“所以这种喜欢,从根本上,就是不一样的。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不算什么,是最最普通的女孩。可在我心里,你的位置好高好远。看不清你的脸,只知道你在发光。你的光照到我,我甚至觉得受宠若惊。
“严泓,你真的好温柔。无论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你从来都不怪我。为什么这么宽容?其实我不值得,我是个麻烦。”
男孩被轰炸得头晕目眩。直到忘记黄凛柔,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他可不容易上钩。
“那就来找我。”男孩克制道。
——还需保持一分骄矜。
……
“掉下悬崖的人,紧紧抓住手边的藤。这藤是他们的生命之索,须得牢牢掌握。”
这话是一个客户说的,此客户常年在网站上发表狗血言情,一直不火,却依然孜孜不倦。家底貌似也很厚,常常自己掏钱把作品改编成广播剧,找黄凛柔做后期。
而之所以给人“有钱”的错觉,是因为此人的听众,比读者还要少。
黄凛柔自觉没那么“严重”,却有一点,亦请男孩警觉。
——被选中的藤,随时有被拉断的风险。
“你觉得,我想要安全吗?”严泓问她。
——有意思起来。
“安全有什么不好。”黄凛柔故意道。
沉默片刻,严泓回道:“安全有安全的好,可我不想要。”
——成功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