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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她的焦急中车抵达目的地,邱天抢先窜到车门旁,只等着一打开门便冲下去,这期间车甚至还没有停稳,颤悠悠地晃动着。

她一刻都不敢停歇,怕多一秒陆丰年就不见了。

然而就算她跑出了一身细汗,花容失色,满脸尘埃,可到达荣昌新地的时候仍晚了些,办公室里有人,但已经不是陆丰年,那人告诉她,陆丰年吃完午饭就走了,今天的火车。

邱天的心霎时空了一块,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顶替陆丰年工作的人说些什么,也完全忘记了表情管理,她沉默而疲惫的离开,任谁看来都是失魂落魄的。

如果说来时她乘着一股向往的风,那么离去时那阵风消失了,只剩下一地捡拾不起的尘埃。

邱天乘车原路返回,无处可去,又换乘了回学校的公交,已经过了中午,她还没吃午饭,可她一点都不饿,当人的心绪和精神力被某种存在占满的时候,大概会忘记一些物质需求,比如忘了饥饱,忘了冷热。

邱天便是如此。

身上的汗被风吹干,该是凉了,可她恍然未觉。肚里饥肠辘辘,该是饿了,她也感觉不到。

她就这样下了车,缓慢而失神地往学校门口走,她心里空空的,脑中也是空空的,去往学校只是肌肉记忆里的路线,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习惯。

而当她在学校门口看到陆丰年的身影时,她根本没想到这会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他的同事已经说了,他已经走了,去东北了,今天的火车。

可此时站在门口的人却又那么真实,白色衬衣,军绿色裤子,深棕色皮鞋,看向她的目光是那么安静,那么温和。

邱天只当这只是一个梦,她在梦里朝他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