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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军医来到了他床前,“本来,我不应该在这时候告诉你,但看你准备在这躺一辈子,我也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刺激到你。”

军医问他,“肖妍你还记得吧。”

见他目光一顿,军医笑着道,“恭喜你,得了一儿子”

不久后,他的同事也找到了他,将那枚勋章还给了他,“你给她的那枚戒指,她收了,但这个她没要,也拒绝了你父母的好意,孩子是她一个人坚持要生下来,四月份在鹏城的一家医院生的,母子平安,孩子的户口落在了肖家,姓肖,叫肖允安,小名叫盼盼。”

盼盼

什么意思,都明白。

他躺在病床上,目光沉痛,哑声问,“她怎么样了。”

同事将在他昏迷中的那段日子,肖妍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道,“郑峰,她吃了不少苦,我们能帮到很有限,她需要你。”

“你躺进抢救室,她也在住院,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在努力。”

“她还在等你。”

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落泪,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脖子内,冰凉的触感,同她第一次搂住他的脖子,哭着喊疼时的感觉一样。

“陈烨,疼死我了。”

他抓住她的食指,面无表情地替她缠上了纱布,“不过是手指被划破了一条口子,顶多断一根手指,还不会死。”

她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哭得声泪俱下,“十指不全为残疾,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伤口刚用酒精消了毒,可能是真疼,她的眼泪滴到了他的脖子上,冰冰凉凉,他没再吓她,也没将她扒开,无奈地说了一句,“不会断。”

“那要不要打破伤风,我听我妈说,打了破伤风,人会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