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悯生道:“是啊,因为她是瑾鹿,所以我要赌,我赌上天依然眷顾她,若她真的想要再见到我,我们就必然会再次相见。”
孟情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提高了嗓音道:“我明白了,所以你是在赌,即使希望渺茫,她也会一直去寻找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你?如果你赌输了呢?”
温悯生道:“如果我赌输了,那大约就是命运了。”
孟情道:“你不是从不信命吗?”
“是啊,”温悯生笑道:“我不信。”
孟情张了张嘴,而后双手抱胸,脸色极沉,终于吐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她想再详细的分析一遍得失,再说一万遍此事的严重性,可孟情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她,一定梳理的比自己清楚,那么外人去说什么还有用吗?
孟情放弃了,只是多年的老友,总归也有做尽的一天,分离是奈何桥最常发生的事情,她怎会不知道呢。于是松了语气,轻声道:“我从前认为那个小孩是过于固执的人,现在发现,你也差不多,真是天配。”
温悯生叹了口气:“我现在比较发愁的是,要怎么告诉她,对于道别这种事,我不算擅长啊”
孟情无语片刻,转身去桌前收拾那堆纸张,发丝间的龙头簪随着她动作晃动,话音被踩在脚底:“随便你吧,不过,你需要告别的不止是她吧。”
温悯生抬眼看过来,顿了片刻后才道:“情姐”
“算了,你别叫我,之后再也见不到你这种事,我恐怕要从现在开始习惯。”
温悯生没有回应,孟情又道:“恶潮将至,事态比往年都更为严重,陆进那边估计会忙一阵,暂时顾不着你,这段时间,你想好怎么和她说吧最好说清楚点,之前她问我要你要了几百年,我可不想之后还是这样的日子。”
“好,”温悯生柔声道:“我会说清楚的,不会给情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