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纪雁回又问了些其他方面的事,当得知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时,不免有些唏嘘感叹,也心疼起这个独身的女子,说着以后可以多多来走动,温悯生余光里注意到裴涯絮偷偷瞧过来的眼神,一一应了。
告了别,纪雁回走在前面,裴涯絮刚准备拔脚,忽听得身边人道:“可别傻傻的用手去扣珠子了。”
裴涯絮一怔,回眸看去。温悯生指了指她藏起来的那只手:“小孩子的指甲那么脆弱,下次小点心。”
裴涯絮动了动唇,却没能说出什么,她抱紧怀里的东西,见纪雁回背影快消失了,才飞快道:“你袖子上有墨点,既然穿了那么白的衣服,下次就小点心。”
温悯生正拎着自己袖子查看,裴涯絮提起一边唇角,飞快溜了,刚回到自家宅子,纪雁回就笑道:“你至于这么高兴吗。”
裴涯絮收笑,站直了,一跺脚:“我哪里高兴了,别污蔑人。”
纪雁回往屋里走:“谁最后一个进屋谁高兴了。”
“诶,你,”裴涯絮只得跟上,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那笑容了。
从南桥城回来的山路蜿蜒伸入北桥村,中间被一条不宽不窄的玉带河隔开,上面架了座玉带桥,桥两边的河岸上载满了柳树,树下被修了几个木头台子供人休息,再往前走没多远便有一栋废弃宅子,听闻之前在北桥村还没落寞成村时,这里是一家茶肆,后来发生了战争,便成了药馆,再后来就荒废了。
这宅子离北桥村极近,又恰在去南桥城的必经之路边,简直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地方了,温悯生说要盘个店铺,在选好地址之后便开始动手,先是花了段时间把这破宅子里里外外彻底清扫一遍,破损的地方也稍作修缮,至少看起来不像是荒宅了,之后又在店门前高高挑起一盏灯,远远望去,明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