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想那么多干什么?同居就同居了!我儿子还付不起这个责任是吧。”
“他拿什么负啊!你儿子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林业学又揪了揪头发,胡乱的在从口袋里摸烟点上,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林远,又把烟踩灭在地上。
林远想拍拍他的肩膀,被林业学推开。
“哥,”林远道:“我知道你心烦,咱妈这也气俩小时了,再过一会估计就消气了。”
他本质上并不了解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只以为这是无数争吵中的其中一次。
林业学没回答这句话,闭上眼,把脸埋进掌心里搓了搓,又猛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小远,”林业学道:“你马上就要去外地上高中了吧。”
地上有蚂蚁沿着林业学衣角爬上来,林远替他弹了弹,嗯了一声。
“你出去,好好学习。”
“知道了。”
屋里又传来一阵骂声,还有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林业学锤了自己脑袋一下,十指深深的陷入头发中,狠狠揪住,发根剥离的痛苦又强烈到麻木,左胸腔的痛却越来越沉重,连带着全身都像是被浸泡入刺骨的海水般钝痛。
他死死盯着那漆黑的楼道,盯了许久,久到争吵停歇,深夜的冷风冻的人知觉麻木,才开口道:“记住,你哥我是混蛋,改不了了,你要是敢走上这条路,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