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天色渐暗,荀觉将车停在了半山别墅小区的门口。

他没继续往前开,踩下刹车,打开了窗户。

a市独有的花粉味扑进来,令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身子。

秦晷注视着那条梦魇中不断重复的盘山公路,好半天,低低地发出声音:“这房子……还没卖?”

“怎么卖?”荀觉哧笑,“出了那么大事,死了那么多人,倒贴钱都没人要。”

“那……”

荀觉呶呶嘴:“整个小区都荒废了,瞧见了么,这儿连门卫都没有。”

秦晷抿了下唇。

三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一带临海,与晋城刚好隔着一个广阔的海湾,地价贵得离普,一应设施都是最先进的,据说开发商有意打造二期工程,要把整个山头连起来,做成富人的天堂。

谁能料到短短三年,天堂变地狱,盘山公路上积满落叶,晚风吹过,好似怨魂呜咽。

过了很久,秦晷又问:“有糖吗?”

“别吃糖了。”荀觉硬邦邦地说着,拉开了抽屉,“今天没糖,只有烟,要吗?”

秦晷想了想:“要。”

烟是荀觉随手在医院门口买的,价廉物不美,秦晷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

但他没停,坚持着把那口气吸入肺管,焦油刺-激着神经,他停了会,慢慢吐出。

紧接又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