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轩闻言又气了个半死,从湿巾中抬起头来,向背对着自己的秦晷看去,声音不觉大了起来:“保不住就保不住,遇到这样的同事,赵拓也玩完,何况是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庄朵儿毫不掩饰地翻个白眼,“凭你也配和拓神相提并论?周哥还在这儿呢,周哥不比你更有发言权?”

“我不行我不行。”友情赞助湿巾的青年连忙谦虚地摆手。

庄朵儿道:“周哥,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你跟拓神是一届的,你就说吧,那明轩神女岛那个任务能跟赵拓的任务比吗?他这不是还没死呢吧。”

闻言,那明轩气得不轻:“庄朵儿你嘴这么臭,掉茅坑里了吧!”

庄朵儿乐于看他跳脚,又用手肘去拱岑陌:“陌陌,你不是最喜欢赵拓吗,你说说吧。”

岑陌坐在角落,压根儿没加入他们,一直低头在处理自己的伤口,闻言抬头看了看庄朵儿,下一秒,又将目光移到不远处的秦晷身上。

青年静静地沐浴在光下,肤色冷白,眉目冷淡。

虽然和曲安宁曲逢村说着话,却不怎么积极参与,只是偶尔才回答一两句。他的声音很轻,传不进岑陌的耳朵,岑陌只看到他两瓣薄削的唇小幅度地翕合着。

岑陌收回了目光,依旧没理庄朵儿,继续处理伤口。

庄朵儿自讨了个没趣,又对周沧道:“我看啊,咱们这里某些人真是自不量力,什么都想跟赵拓比,赵拓要是站在这里,只怕咱们都不够给他练手!”

周沧和善地笑笑:“赵拓之所以是赵拓,就在于他绝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同伴。他一生做了上百个任务,救了无数人。对于他来说,人就是人,没有纸片人、觉醒者之分,他要是站在这里,看到我们明争暗斗,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是啊。”话赶话说到这里,庄朵儿也有些失落,声音飘渺起来,“我还记得第一次做的任务,刚好有幸目睹拓神的风采,他那年才二十岁,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抽烟,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我当时看得呆了,他也看见了我,向我招招手,送了一张护身符给我。那符在任务里遗失了,但我至今仍记得他的话。他说:‘小妹妹,一会无论遭遇什么,一定先救你自己。你还小,是我们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