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镖用枪示意他过去,然后便朝男人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

荀觉边观察房间边向男人走去,很快发现男人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尺寸惊人的国际象棋,棋子被钉在棋盘上,以古怪的阵势对峙着。

由于他略懂一些国际象棋的玩法,忍不住伸手把那个走错路的白皇后拉回来。

谁知此举引起了男人的强烈不满,他连抹布也来不及放下,拽着荀觉胳膊就大骂起来:“¥……¥¥……¥¥¥(——)……¥¥)!!”

原来院长说话也是这副怪模样。

荀觉这才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偏胖,脖子很粗,满面横肉,看气质像大排档戴大金链条喝啤酒吹牛逼的社会大哥,实际却穿着一身挺括的燕尾服,头上戴着连脑袋都遮不全的瓜皮帽。

荀觉不知道说什么好,猜测院长叫自己来,很大可能是要谈谈自己的去留问题。他一个义工,又不领工资,打翻了病人的饭菜,说不定还要叫他倒赔钱。

他这人吧,不缺钱,可是有坏脾气。若有人敢指着他鼻子叫他给钱,那他就算理亏也不会好好配合。

所以他从善如流地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完全无惧院长的怒火,嬉皮笑脸地注视对方。

院长顿了下,明显没料到他脸皮这么厚,骂得更凶了:“……¥¥¥!!¥~+——(——)&¥)¥¥!”

荀觉反正听不懂,当他在吹小号,看他嘴唇像驴子似的噘起又展平,莫名觉得喜感。

荀觉笑得更开心了。

咆哮近二十分钟后,院长骤然熄火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荀觉的意图,迟疑片刻后,他屈辱地闭了嘴。可他到底是院长,输人输阵,不能输面子,两人于是陷入长久的沉默。

该死的寂静让院长觉得尴尬极了,总想找点事做,一双手居然像秦晷那样东摸西拿起来。而荀觉却淡定得多,他时常审问犯人,自然懂得如何运用这份沉默。

他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