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肺炎病人转头看向病友,像在征求意见,“像是死老鼠,又有点腥臭,具体是什么味儿我可真形容不出来。”
“嗨,肯定是前面厕所味儿。”断腿病人撇撇嘴,不以为然,“医院里哪来的死老鼠。前面拐角就是女厕所,风吹过来什么味儿都有。”
正说着,出去的小护士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冲秦晷摇头:“主治医生也在找,这一层都找遍了,厕所也没人。”
那只能去其他楼层了。
秦晷拔腿就走。
荀觉又薅了人家一根香蕉才追出去,边跑边问秦晷:“吃吗?”
秦晷头也不回:“吃你爸爸。”
“昂,我爸早死了。”荀觉压根儿不觉得遭受了歧视,边剥香蕉皮边说,“怎么说呢,邵医生,我觉得你应该挺爱吃这玩意的。”
“你能不能少觉得一点?”
秦晷烦死了。这人在病房聊起来没完,耽误不少时间,万一这期间鲁立新出什么事……
想着,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荀觉紧跟其后爬楼梯,他比秦晷高出小半个头,腿自然也长一截,没费什么力气,一步跨过两级台阶就与秦晷并肩走了。
他用手肘拱秦晷:“我觉得的事不止一点两点,我还觉得我认识你。”
“废话。”秦晷翻白眼。
荀觉被消除的记忆只有飞机被方雨萌操控的那一段,只要他脑子没坏,都能记得秦晷给过他一张卫生棉。
但是荀觉说:“比那还早,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你。”
“……”秦晷一顿,手下意识伸向了消防通道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