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越沉越低,几乎要被深蓝的天幕吞没。几只麻雀立在行道树的枝头,说不出的凄凉。
荀觉望着寂静的医院大楼来回踱步,医院的医护人员正在他身后柔声安抚病人。
薛小梅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老大,你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荀觉低头瞧着手背的血渍,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说:“没事,血不是我的。”
他就着薛小梅的矿泉水把手背清理干净,环顾四周问:“邵医生呢?”
“在那。”薛小梅朝人群里呶呶嘴。
荀觉看过去,顿时心情复杂。
别人都是站着,或者坐在地上,神情凝重,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遭遇创伤的后怕。
而这位“邵医生”呢?
他鹤立鸡群,自备了便携小马扎。
细瘦的小身板端端正正坐在那,任由人群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他脸色平静,既没有喜悦也不后怕。
他还在喝提神饮料,小细吸管滋溜滋溜响。
荀觉看了他一会,觉得特别有意思,于是走过去,递了支棒棒糖给他。
“吃吗?”
秦晷咬着吸管,掀起眼帘睨他一眼,很快挪开了目光,望着医院大楼出神。
夏箕奇挥挥手,赶苍蝇似地赶他:“我哥不吃糖,你以为他还小?”
“是挺大的。”荀觉随手剥了糖纸塞自己嘴里,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怎么回事?”
夏箕奇皱眉,语气十分嫌弃:“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