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们”两字咬得很重。

荀觉笑笑,双手习惯性地伸向口袋找棒棒糖,找了半天没找到,耸耸肩说:“也许是印象深刻吧。”

秦晷:“嗯?”

荀觉:“太惨了。一个依山傍海的半山别墅区,占地好几千亩,硬是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我们赶到的时候,死了好几十人,还有不少人重伤。那团黑雾,也就是那个杀人魔,正把刀扎进姐姐身体里,又快又狠,捅了二十几刀,骨头都碎了。”

“然后呢?”

“然后?”荀觉一顿,忽地笑起来,“邵医生,你发没发现,你居然在主动提问题。怎么,你很关心?”

秦晷:“……只是随便问问。”

“你不是随便问问的人。”荀觉说着,伸手捂向他的眼睛,“行了别看了,你不是晕血么,我怕你吓出病来。”

或许场面真有点吓人,“邵医生”难得没唱反调,眼睛在荀觉手即将触到之前闭了起来,柔软的羽睫轻轻扫过荀觉手心。

荀觉一怔。

很奇怪地,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顺着手心弥漫开来。

他试图抓住什么,然而那感觉来去匆匆,他连根尾巴也没捞着。

只好作罢。

黑暗里,凶案现场不断回放,由女人的尖叫而起,以她的惨叫而终。

荀觉怔怔看了半晌,怪没意思的,思绪开始游离。

“哎,邵医生,这就完了么?论吓疯人的程度还不如对面,人家好歹有个实体攻击,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