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会马上见到他,进门后绷着一根弦的许愿反而松了口气。
扪心自问,其实她还是没有准备好。
两人坐在会议室等,等了五分钟,小张开始坐不住了。
“老许我出去拍点素材。”他是个闲不住的,往常出外勤,也是东拍西拍,剪片狂魔。
许愿不想一个人落单,想跟着,转而想到有可能碰见高茗,又忽然不想去了。
所有的勇敢都用来应付这次的采访,她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来应付高茗夹枪带棒的讽刺。
小张出去了,除了她,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时间在静止中流逝,她为了转移焦虑,便拿出那份采访稿,专心默背。
直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人意料在她视线里,须臾之间,夺走她手里那张薄薄的纸。
“你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背书。”林季延站在她身后,在她僵硬之际,俯身在她耳边喷洒属于他的气息。
许愿耳根发痒,却没时间去搓,怒目圆睁地扭过脖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季延欣赏她的愤怒,勾着笑,故意指着纸上的某一行说:“你背这句的时候。”
说这句话时,他姿态风流地倚靠在椅背上,甚至故意将纸张凑到许愿面前,这距离近到暧昧,引人遐想。
西装笔挺的男人,外在光鲜出挑,却因为唇角那丝勾笑,让人嗅到一丝败絮其中的味道。
许愿窒息了一瞬。
她一直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却全然不知,三年过去,他又坏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