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铭看不出其他的东西,但是深刻感受到夹杂在黑色瞳仁之中的敌意。
很久之后,陈泽铭才明白当时陆衡眼里其他的含义,是对他这个对手的嘲讽和不屑,是基于他自身骄傲的自信。
到了换药时间,两人都自觉出去了。
陈泽铭借口去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发现门口靠在墙上的陆衡,陆衡侧着头看他,勾了勾嘴角,“抽烟吗?”
他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往吸烟区走去,陆衡拿出一根烟递给他,陈泽铭自己点上了。
抽了几口陈泽铭发现陆衡只是拿着烟在把玩,出声问道,“你不抽?”
陆衡动作一顿,语气稀松平常,“哦,她不喜欢我抽烟,等下回去被她闻到不好。”
身边的人突然像是被呛到一样,陆衡轻笑一声,“听说你也是学钢琴专业的?”
“我是她师兄,一个老师,她以后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巡演。”
陈泽铭将“一起”两个字说的很重,什么意思两个人都明白。
“她的手受伤了。”陆衡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陈泽铭看了一眼陆衡,语气沉沉,“我会帮她的,我们都热爱钢琴,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陆衡笑了一声,伸手将烟叼进嘴里,漆黑的瞳孔锐利的看向陈泽铭,“巡演,只要她想,一句话的事情。”他挑了挑眉,“但是不是一定要和你一起,谁知道呢。”
笑话,阮星以后想要办演奏会,他不会陪着吗?就算他听不懂贝多芬听不懂舒伯特,就算他一窍不通,那又怎么样?
陆衡拿下嘴里的烟扔进垃圾桶,阮星的药换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