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打电话关照他今晚睡鸡棚,她妈明天坐班车要去城里,就回家睡了。
进屋时蒋月正把面从锅里捞出来,刚来鸡棚时还不适应这里的简陋环境,就用石头砌了个灶头,瓷砖都没有,就垫了报纸,水泥地一天不洒水都起灰尘,但时间久了也习惯了。
看着宁国涛吃完面,坐在一旁的她才说,“我有了。”
宁国涛把嘴里的最后一口菜咽下,沉默了半分钟,“有了就生下来。”
“我们有钱养吗?还要罚款。清清明年就要上大学了。今年到现在,家里一分钱进账都没有。”
“怕什么,明年,最晚后年,就能拆迁,这个鸡棚至少拆个几十万吧。”
“难道我们工作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得靠拆迁养孩子?你平时都不存钱吗?”
“我们乡下人不靠拆迁靠什么?靠你那点死工资能存几个钱?”宁国涛撂了筷子,“难道你不生要打掉吗?如果是个儿子呢?”
蒋月听到这话,毫不意外,宁国涛想要个儿子。
或者说,绝大多数男的,就算嘴上说喜欢女儿,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心里都想要儿子。
本地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就算是身在乡下,当年的计划生育政策都执行得无比严厉。
宁清是很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