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招来了一些来自于其他皇子的小麻烦,不过对于陛下来说,段位太低,不成威胁。
这些日子九皇子在朝堂上发表的那些政见总是掌眼大局十分周全,看问题一针见血,明眼人见微知著,便知他胸中韬略,绝不简单。这日下朝回到皇子府,便收了份帖子,有臣子寻了借口主动约他饮茶谈话,隐约能察觉到几分归附之意。
谢君烨自言自语道,“倒是如你所说,十分见效。”
他回到房中,看见杨夕照正低头看什么东西,全神贯注,他进来也没有分神。
“你在看什么?”
杨夕照把手里正在看的书册让了让,谢君烨走上前去,于是看见了她正在看的内容,书中所写,是前朝皇帝文之空,也是此界有史以来,唯一一位称帝的女人。
文之空原名文如玉,在当皇帝前,从秀女,妃子,一路做到皇后,最后自己当了皇帝。
这位女皇帝在政绩有功有过,但在私生活上,却颇有些乱,她养了许多面首男宠,后宫规模比起其他皇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君烨心里咯噔一下,“你想,效仿她?”
杨夕照嗤了一声,“我想做什么,还需要效仿谁?”
谢君烨却像是有了心事,那天夜里,他翻来覆去,杨夕照拿手按住了他,“心神不宁一下午了,说来听听吧,怎么了?”
谢君烨坐了起来,“你想自己当皇帝,对吗?”
杨夕照没有直接否认,她毕竟是当了大半辈子皇帝的人,白天看到文之空那段史料时自然而然多看了两眼,她原本确实是打着把谢君烨送上皇位的主意,而她就在背后理政,但眼下谢君烨直接问她,她倒是也有些意动。
谢君烨没等到她的回答,接下去道,“然后,再重新收一遍后官?这次没了乔贵君梁贵君武贵君,还可以有赵贵君钱贵君孙贵君?”
他一直都知道,元佑帝给了他一世荣宠,因为她的态度,才从未有人敢来挑战他凤后的地位,那些贵君贵人不敢在他面前炫耀,但他也曾听见他们私底下攀比陛下如何宠爱自己,今日又赐下了什么奇珍异宝。
他年岁渐长,到底不如鲜活的美人。他和自己说不要再贪得无厌了,后宫里哪个男人不把他往死里嫉妒,连身边下人都说,就是往前推上十几朝,也从未见过有哪位君妃,如他这般圣宠不衰的,没看见陛下每个月里起码有半个月都在皇后这里,剩下的半个月,还有一半是他来月事的时候。但心底,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和其他男人柔情蜜意肢体交缠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在耳边用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语气唤他们的名字,是不是也会在书房中一起作画一起谈笑,是不是也会在朱雀大道上并肩骑马,是不是也会…
杨夕照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他,她没想到她向来大度的皇后会突然说出这种十分明显在拈酸吃醋的话来,而且还是灰都找不到的陈年旧醋,“你怎么?”
话都说出口来了,谢君烨就干脆全都不吐不快,他眼下底气比上辈子足,便质问道,“我听乔贵君说过,三九天的时候,你见他冷,会亲自抱他去泡温泉,你都没抱我去过。”